“看不起誰呢?我這麼大個人,養你一小孩還不是綽綽有餘!”喬溪哼了一聲,“你好好照顧你舅舅就行,反正餓不死你。”
說著他轉身出門,隻留了個瀟灑帥氣的背影,心裡卻淚流滿麵。
彆人就算穿越種田也是有各種金手指發家致富,隨隨便便第一桶金都能賺夠幾百兩,怎麼到他這裡混口飯都費勁。
晚上喬溪把最後剩下的菌子熬了整整一鍋湯,就著餅子,三人圍在一個屋裡吃的頭都不抬。
岑兒兩天沒吃東西了,抱著破碗舍不得放下,小肚子喝得鼓鼓脹脹,隻覺這菌湯竟比從前他在皇宮裡吃的翡翠燕窩白玉湯還要好喝。
眼看岑兒眼巴巴看著自己,還想再要第四碗,喬溪義正言辭拒絕了:“不能再吃了。”
人在極端饑餓的情況下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否則會把自己活活撐死,給喝了三碗已經是極限。
聽說不能再吃,岑兒圓溜溜的大眼中溢滿了失望。可他還是很乖,沒有哭鬨也不撒潑,默默地把碗放下。
沈夷光在床邊也捧著自己的碗,他吃得很慢,眉頭緊皺,像是在忍著劇烈疼痛,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吃完晚飯,喬溪把碗筷收拾拿去洗乾淨,接著又去打了水進來洗漱。為了省一點煤油,農村通常天黑就要上床睡覺,喬溪也被迫戒掉了熬夜的習慣。
因為家裡唯一一張床讓給傷員,喬溪讓岑兒夜裡和自己在地上睡覺,可是沈夷光怎麼都不肯,非要自己水滴聲,結果被喬溪罵了一通。
“讓你躺著你就老實點,不作能死嗎!?”他不耐煩的說,“自己身上什麼情況不知道?你要真有能耐就滾出去睡!”
沈夷光被罵得不敢吭聲,低聲道:“我隻是擔心岑兒……”
“小孩子哪就那麼嬌弱了?”喬溪嗤笑,“我看人家岑兒都沒意見,你在這嘰嘰歪歪的。”
岑兒眨巴著眼睛點頭:“舅舅,我喜歡睡地上。”
沈夷光被喬溪罵得還嘴無能,隻得訥訥聽話躺下,心中腹誹。
悍夫。
熄燈後,室內一片漆黑,隻餘幾人安靜的呼吸聲。
喬溪閉著眼睛準備睡覺,察覺到身邊男孩身體微微發抖,便抬手把人撈過來摟在懷裡。
岑兒凍得手腳冰冷,忽然被人被抱住,先是條件反射的想要伸手推開,可是下一刻一股溫暖包圍了他,他漸漸安靜下來。
“這樣不冷了吧?”喬溪把岑兒身邊的被子裹好,將他手腳都困在懷裡,兩人緊緊貼在一處。
從來沒被人這樣抱過的小太子麵紅耳赤,一邊覺得彆扭,一邊又忍不住貪圖那份溫暖,想要靠得更近些,小小聲應了一句:“不冷。”
喬溪閉眼打算再次入睡,然而……
……
“你身上太臭了。”他皺眉睜眼,無比嫌棄:“熏得我睡不著。”
岑兒羞恥的腳趾蜷縮在一起,不磕磕巴巴的解釋:“孤……我好多天沒有沐浴了。”
“明天再不洗澡就把你丟出去。”喬溪陰森森嚇唬他,“聽說山上的狼最愛吃臭臭的小孩。”
岑兒立刻嚇得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