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魂珠遞到弦思麵前，“等會兒勞煩仙者將它捏碎，玉娘便能重獲新生。”說完，從口中吐出真元融入到魂珠裡。
沒了心臟又沒了真元，這一世算是徹底走到了儘頭。
而她更甚，因修習了控魂術，魂魄也不再是自己的，平日有真元控製著，還能減緩術法帶來的反噬，現在卻不出一刻便會被吞噬殆儘。
弦思深吸一口氣，再次壓下心底那絲怪異。看向她，對麵那人四肢已開始慢慢消散。
“有什麼要和她說的？”
她搖搖頭，麵臨消亡卻異常平靜。
“還有一件事，祁儒的魂魄也拜托您了。他下輩子不會再遇到我這麼糟糕的人，真是萬幸。”
“最後，我想告訴您一些事。從一開始，我們這些人便盯上了您，具體對接人我還沒見過真容，但應該是對您熟知的人。最上麵的一層層為您鋪排好了後續，我這一環不過是第一關。您下界看到的董姨、玉娘還有此陣都是我與冥界的人擺好的局，目的是讓您擁有凡心。那七苦塔確實是場試探，我中途是想過取代您，但被人製止了，而您中的七情六欲毒是為了給您通竅。”
“您中過毒才能更容易將您拉入輪回陣中，入了輪回經曆世事，您這顆凡心才算真正打入到體內，之後幾關便會一步一步穩固您的凡心，最後使您入魔。您入了魔，解開墮神封印的鑰匙便算是把握在了我們手裡，到時，魔界大開，魔族一統六界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弦思低垂著眼淡淡看向她。
褚羽勾起唇角，惡劣笑道：“隻要留心，總會發覺一些他們想讓你知道的東西，不過更多的是我查出來的。我不舒服。方才衝出來說話的，我聽出了它的聲音。便是那東西將月兒的魂魄交給我，讓我親手放到雷陣中當燃油。他拿我當傻子耍，不，是那一群人，既然如此，我便不會讓他們安寧。”
“冥界的人雖有一部分投靠了魔族，但還是有堅持之人在，所以，冥府現在是一團亂。大子和二子為了冥王的位置明爭暗鬥，冥王也已大限將至，根本管不動這爛攤子。您下一步便該去冥府了，去的時候可得當心身邊的人，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被人害了。”
“魔族是怎麼出來的？這一界早被神族封印，破開那封印沒有幾十萬年根本不可能，現在離最後一次神魔大戰結束也不過十萬年。”弦思挑出疑問。
褚羽抬起正在一點點消弭的手，笑出聲，“魔族出不來，也不妨礙有人要入魔啊。”
她轉頭對上弦思的眼，滿目嘲諷道：“這樣的世道，多的是像我這樣的人。仙者可得好好瞧瞧，瞧瞧這六界是否還值得您這般拚死拚活守著，彆像月兒一樣被人利用個乾淨再丟棄一邊，那太可笑了。”
說到最後，褚羽仰天大笑道：“世濁不可堪，隕落一界神！”
弦思緊握著魂珠，看著她最後的麵容也消散在眼前，過後隻餘一陣清風刮過耳畔，帶了點青草花香。
天上剩餘的魂團沒了主導體，跳動的心臟也逐漸停息，被裡麵的絲線吸食乾淨，陣眼破除，魂團四分五裂。
弦思將最後的魂魄收進乾坤袋中，捏破魂珠，釋放出月兒。
未等開口，她便朝她躬身一拜，“謝仙者。仙者不必多說，我都知曉了。”抬起頭，卻見淚流滿麵。
弦思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