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女子救了他們師兄弟,但今夜之事實在太過怪異,令他不得不警惕些。
待朝策探查了四周,知再無其他危險,便往身旁依舊昏睡的少年摸去,檢查了遍深深皺起了眉頭。
方才有他護著,身體是沒受什麼外傷但體內已吸入不少黑氣。那團黑氣一直積壓在丹田處抑製了靈力的運轉,才致使少年昏睡不醒,試著用靈力將黑氣逼出來也不行。
朝策頭疼得抓耳撓腮,本就是偷偷帶人下山玩,要是師弟躺著回去,那他家老頭不得撕了他。
正愁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餘光瞥見弦思抬手便抹掉了他們門派的陣法,他瞬間眼前一亮,直勾勾盯著她下一步動作。
消了屏障,弦思半蹲下給婦人檢查全身,而後虛空一握掏住一個藥瓶,從裡麵倒出一顆金色的圓珠喂給婦人,婦人服下立時輕吟出聲,下刻轉醒便能坐起身。
朝策看直了眼,撤掉光屏噔噔噔跑過去,見那婦人除了麵上還殘留著驚嚇之色已基本無恙。
朝策摸上自己的下巴,能三下五除二收了這裡的邪祟已是不易,又能拿出讓染了黑氣的普通人都痊愈的藥丸,可見此女不凡。
再次看向弦思,麵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道:“不知這位道友師出何派,姓甚名誰?救命之恩,也好改日登門拜謝。”
弦思看了他兩眼,還能不明白什麼意思,從藥瓶裡倒出兩顆清氣丸遞過去。
“這個服下,能清除你們體內的邪氣。”
朝策答謝接過,撥動著手中的藥丸,“如此大恩,無以為報,不如……”昂首甩了甩頭發,“我以身相許?”
弦思已經將藥瓶扔回了虛空,聽都沒聽這孟浪之詞,隻俯身扶起虛軟的婦人,囑咐道:“一會兒抓緊我,我帶你出去。”
婦人緩緩點了點頭,輕聲對朝策道了聲謝後,便被弦思帶上了長劍禦行,下瞬在朝策眼前隻留下一道殘影。
朝策聳聳肩,邊理著被劍勢所刮亂的頭發,邊往他師弟躺著的地方走去,喃喃自語道:“這年頭的小姑娘,脾性都這般大的?”
弦思將婦人帶至一處院落外,婦人迷茫地看著眼前的殘垣斷壁,疑惑出聲:“這是……姑娘,你帶我來這裡是為何?”
“你彆慌,有隻…額,她找我來救你,還在裡麵等你平安的消息。”弦思收回劍率先走入院內。
婦人遲疑跟在身後,一進去便被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古樹占滿眼簾,奇異的是這樣一棵植株卻在院外半點不露。
婦人攥緊衣袖,身形一點點朝前挪,在接近樹乾時,從樹後飄出一道身影,朝她盈盈一笑。
“董姨,可嚇著你了?”
婦人愣怔,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你…你是玉娘?!”
玉娘微微點頭,婦人有些激動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卻不想撲了個空,雙手在她身上試探性地劃撥幾下,所觸皆空氣。
婦人已然泣不成聲,“我以為…我還以為你又活了,怎麼會…怎麼會這般突然?玉娘……我可憐的玉娘,這天殺的世道!為何要讓好人這般遭罪,為何……”
弦思退守一邊,留出空間給她們說話。
等兩人情緒平靜下來,弦思算了下時間,快到了天亮時辰,便問道:“人已救出,你有何打算?”
玉娘上前雙膝一彎,重重跪地叩首道:“仙子大恩,小女子本該結草攜環以報,但我卻欺騙了您,我願魂飛魄散以謝罪。”
婦人不知發生何事,見玉娘說的如此嚴重,連忙跪地求情道:“這位仙人寬恕,玉娘命苦但心善,若是做出欺瞞您之事,必是有所苦衷,還望仙人開恩,原諒她所為,老身雖無長物但還有餘命可供您驅使,您若需要……”
“不!不!是我的錯,我……”
“我知曉你有所隱瞞。”
弦思打斷二人話語,淡淡開口:“應是有人讓你將我引到那些村子裡去,不然你不會知道這麼多。我出那林子時便沒探查到一絲人氣,那時村子便已出事了吧。”
玉娘閉了閉眼,沉痛說道:“是,我被那些人所害,又不得不受控於他們。今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