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頤怒極,他把一腔的怒火都發泄到了那一巴掌上,他打的很重,周如芸沒有防備,被那一巴掌扇倒在地。
沈承頤本是一時衝動才打了她,打完心中就有些懊悔,但他是皇帝,自然不可能向誰低頭認錯。
周如芸抬起頭,嫩白的臉上有明顯的紅腫指印,嘴角也流出血來。
她眼神犀利,直直盯著沈承頤反問道“皇上認為臣妾安的什麼心?害死皇後自己上位?嗬嗬,皇上也太看得起臣妾了,臣妾一個青樓出身的妾室之女,怎敢肖想皇後之位,就算臣妾大膽肖想了,皇上肯給嗎?”
說完她唇角勾起,冷笑一聲,笑意中儘是輕蔑。
沈承頤從未見過這樣的周如芸,竟有些不知如何應對,莫名的心慌湧上了心頭。
“放肆!你違抗皇命私自做主害死皇後不說,竟還敢頂撞皇上!不要以為你有皇子傍身就可以這般肆意妄為!”薑清黎走上前扶住沈承頤後喝道。
“皇上,賢妃妹妹與皇後娘娘一向要好,怎麼可能會害她。一定是皇後娘娘愛子心切,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住小皇子,皇上您怎能問也不問就打賢妃妹妹啊!”張貴妃忍不住攔在周如芸身前。
張貴妃言辭並不激烈,但沈承頤卻覺她的話像把刀子般鋒利。
他是不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張貴妃見皇上不說話,轉頭問向跟著出來的一個穩婆“產房中到底什麼情況,還不如實向皇上回稟!”
那穩婆忙跪下將皇後堅持保小,賢妃也勸不通皇後最後隻得放棄的情形都一一道來。
聽完穩婆的話,沈承頤知道自己錯怪了周如芸,張貴妃都能想到的事他卻沒有想到,周如芸的心中一定不好受。
想到這,他蹲下身子,想要伸手去將周如芸扶起來。
周如芸卻沒有拉住他,反而扶著張貴妃站了起來。
沈承頤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麵色訕訕,儘量放低了姿態,說道“芸兒,朕剛剛一時情急不小心打了你,你彆怪朕好嗎,還疼不疼?”
他伸出手想要去幫她擦一擦唇角的血跡,知道了是自己錯怪她之後,再看她紅腫的臉和嘴角的血,他覺得心裡揪著的疼。
周如芸輕輕避開了他的手,說道“臣妾不在乎有沒有被錯怪,皇上還是進去看看皇後娘娘吧,她是為了給你生孩子才丟了命的,臣妾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沈承頤知道她心中有氣,但見她如此不識抬舉,也有些生氣,不想再哄她了,“你也累了,回去吧!”
說完他就帶著薑清黎走進了產房。
張貴妃正想寬慰周如芸兩句,就見她雙腿一軟直直朝後倒去。
好在周昕惠一直關注著周如芸,及時抱住了她,才沒讓她重重摔在地上。
周如芸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太後傷心過度也病倒在床,皇後的喪事交給了張貴妃去辦。
後宮中絲毫沒有因為二皇子的出生而增添喜氣,沈承頤自二皇子出生,便沒有再看過他一眼,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對故皇後的情深義重。
薑清黎跟沈承頤要二皇子的撫養權,被他拒絕了,反而二皇子也記到了周如芸名下,理由是兩個皇子一起撫養,可以加深兄弟之間的感情。
沈承頤之所以狠心拒絕了薑清黎並不是因為皇後的事惱了她,他並不覺得這件事跟薑清黎有什麼關係,所以對太後的遷怒,他反而更加心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