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要是那樣做的話,她家娘娘會更加無地自容。
周如芸本以為不論沈承頤做什麼,她都不會真正受傷,畢竟她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不要陷入男女之情中,不動情,就不會被情所傷。她不想像母親一樣,被一個男子傷的體無完膚。
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當她從那兩個丫鬟口中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胸口憋悶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原來自己在他的心中竟是這麼不堪,僅僅是因為母親的出身,自己為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抹除,周如芸第一次生出了想要衝到他的麵前質問他的衝動。
他可真是冷漠無情的!
周如芸一聲不發,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她麵上平靜,心中卻如經曆了狂風暴雨。
采香看著她,知她心中難受,想要說點什麼安慰她卻又覺得說什麼都多餘,隻能立在她的身側,默默陪伴她。
良久,周如芸才終於調整好自己的心緒,她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底多了些采香看不透的情愫。
采香不知道那代表了什麼,但她總覺得她家娘娘的眼神變了,變得更加堅定了。
周如芸自然沒有找沈承頤對質,她可沒有那麼蠢。
後宮主位空缺,張貴妃是後宮眾嬪妃之首,便暫時執掌六宮事宜,太後怕她勞累,又命賢妃從旁協助。
張貴妃每次見到周如芸都會回避與她對視,周如芸知道她心中糾結,便總是以照顧孩子為由減少與她的接觸。雖然兩人是一起協理六宮,但周如芸總是說讓張貴妃自己拿主意就行。
她表現的十分明顯,張貴妃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終於還是借著探望小皇子為由,專門跑了趟永壽宮。
她抱了抱小皇子,又和周如芸閒聊了些家常,東扯一句,西拉一句。
周如芸看她辛苦,忍不住說道“姐姐可是有話要與芸兒說?”
周如芸說的很親昵,讓張貴妃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開口了,“我母家讓我爭取皇後之位,可我知道,這個位置你更合適,畢竟你和皇上感情比我深厚,且又有皇長子傍身,而我卻空有一個貴妃的虛名罷了!而且我也知道,你比我聰慧,更適合做皇上的賢內助。妹妹,如果我說,我其實並不想和你爭,你信還是不信?”
張貴妃殷切地看向周如芸,她似乎是怕周如芸不信,眼神中帶著些急切。
周如芸拉住了她的手,“我自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