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研和三名土匪見馬車停了下來,知道已經脫困,便一個接一個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梁青生瞧著岑舊麵色有些不好,猶豫了一下,終歸還是良心占據了上風。
“仙師,我們飛鶴寨就在附近,您今日勞累,不如去寨上歇歇?”
那兩個跟班忙臉色一變:“三當家,可二當家不是說,山寨近日戒嚴麼?”
梁青生瞪他們一眼:“這可是咱們的救命恩人。”
“你們兩個先跑一趟,和二當家通報一聲。”
兩個土匪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可礙於梁青生地位比他們兩個高,加上岑舊確實是救了他們,於是隻好先硬著頭皮往旁邊的山上爬去,打算回去先請示一下二當家。
因為傷勢,岑舊整個人顯得有些憊懶,他靠在一棵大樹邊,懷中抱劍,懶洋洋地看向梁青生:“支開他們,你有什麼話和我說?”
梁青生:“……”
梁青生表情不自然了一下:“哪有,我是看仙師……”
“既然這樣,我就走了。”岑舊嗤笑一聲,竟真的站直了身體。
梁青生:“等等!”
話音剛出,眼前的白衣修士就笑吟吟地轉回了身子,他這才發現這人心思惡劣,本就沒打算走,卻偏偏裝出這樣一副做派來欺詐他。
算了,去了飛鶴寨後,總歸還是要讓這人知道的。
梁青生歎了口氣:“是想委托仙師幫我去調查一件事……”
雖然曾經梁青生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修士與妖魔,但這些東西對凡人來說還是太過遙遠。親眼體驗過,和隻是聽聞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梁青生今天第一次見到活的妖怪,世界觀得到了極大的顛覆。
望著那雙笑吟吟的桃花眸,他壯了壯膽子,把自己在飛鶴寨見到的異象告訴了麵前的修士。
“女屍那張麵具,我曾在寨子裡見過!”
岑舊眉目一凜:“哦?”
顧正清後人可能還在飛鶴寨,偏偏麵具也在周遭,看來和平天門慘案脫不了關係。
梁青生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回憶道:“有一天,我喝醉了酒,不小心摔下了後山,滾到了一個山洞裡。那山洞就是一個屍坑,裡麵屍體戴的麵具和那女屍臉上的一模一樣!二當家讓我不要聲張,因此寨子裡的其他兄弟並不知情。”
“山洞?”岑舊問道,“寨子中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些事嗎?”
梁青生想了想:“也就大當家和二當家知道。他們兩個是近半年才上山的,不過很得老寨主賞識,老寨主歸西後,便將寨子交給了他們兩個人。”
梁青生是土生土長的飛鶴寨人,他現在位居三當家,說明假若沒有這兩人上山,即位的該是梁青生。不過梁青生談起往事之時,麵上服服帖帖,顯然說明這兩人是有讓飛鶴寨其他人服氣的能力。
幾個月前……正好和顧家被飛鶴寨血洗和神器遺棄有關!
岑舊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隻有這兩個人是最近才上山的嗎?”
“額,大當家還帶了個兒子。那個小公子倒是長得細皮嫩肉的,像什麼小少爺。”梁青生說著,忽然拍了拍腦門,“哦,對了,還有一個人!”
“後來呢,小公子還隨手救了個江湖劍客。再往後我把這件事上報之後,大當家就好像很著急地下山了。而二當家讓我們全麵戒嚴,從此飛鶴寨裡就沒有什麼生麵孔……前麵就是我們寨子,到了!”
一道拱門立在飛鶴寨寨口,最高處掛著筆力遒勁的牌匾,走進去還有一塊大石屏,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