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小時候的記憶都有,藍語的記憶也有一部分,但是殘缺的,就把成渝那部分完完整整忘記了。不知道是不是體驗過比這還要糟糕的情形,成渝如今淡定許多了。
現在藍語是他的,傅銘手上的資金和房子在藍語麵前根本不夠看,成渝想著就算傅銘沒法恢複記憶,那他就養著這個人,把他圈為自己所有。
成渝想,這樣也不錯,實現上大學那會兒把人搶回家的願望了。
隻是在深夜的時候,他趁著傅銘睡著,爬上對方的床,抱著傅銘的胳膊貼著他安安穩穩地睡一會兒。
差不多一周時間,傅銘恢複的七七八八了,醫院給他安排了出院。時隔十多日,終於回到b市公寓,傅銘看著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房間,神情有一瞬的怔愣。
房間裡鋪著柔軟的地毯,桌角都包上了軟墊,浴室裡鋪著防滑的墊子,餐具和生活用具都是雙份的,無一不彰顯著他和成渝確實是情侶關係。
成渝回來便拿著乾淨的衣服去洗澡,出來時照例給自己熱了杯牛奶,然後去忙藍語的工作。
差不多時間了,他關掉電腦,推開臥室的門,傅銘躺在床上,正皺著眉看手上那本書——孕期注意事項大全。
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成渝仿佛沒看見般,拉開被子上床,傅銘扭頭看他。
成渝大大方方側躺下來,之前傅銘在養病,成渝穿的都是肥大的衛衣,這會兒寬鬆的睡衣麵料本來就薄,貼著他的皮膚,過了五個月的肚子很明顯。
傅銘說:“你……”
成渝道:“嗯,我懷孕了。”
來不及震驚男人為什麼會懷孕,傅銘臉色一黑:“可我們不是沒結婚嗎?”
成渝說:“對啊,你特彆喜歡我,願意當這個接盤俠。”
傅銘:“……”
傅銘不明白,吃虧的好像是自己,怎麼成渝看起來比自己還不高興。
成渝背對著傅銘躺了下來,片刻之後,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睡著了。暖黃的夜燈照著他的側臉,乖巧寧靜,傅銘不知道看了多久,心口像是有一股強烈的又柔軟的情緒包裹,他伸手探過去,將人穩穩抱在懷裡,閉眼睡著了-
一個禮拜後,在拍賣會上買下來的藏品送到成家,成峰給成渝打了視頻。
看著那東西安安穩穩拿回來了,成渝有一種最後一件事也完成了的輕鬆感。
但還有一件……
那晚之後,成渝在家裡就徹底放開了,晚飯後他去洗了澡,換了一身寬鬆的睡衣,細白修長的雙腿露在空氣裡,他去廚房裡把今天要喝的牛奶熱了,然後就坐到傅銘旁邊的沙發上。
傅銘昨天去複查,他恢複的很不錯,肩膀上的紗布也都拆掉了,此刻正在幫他處理藍語的事,大約是在回郵件,眸色認真,神情冷淡。
成渝看了半晌,忽地把小腿放在傅銘腿上,道:“腿酸,幫我揉一下。”
傅銘頓了頓,他本來應該說他不會,或者讓成渝不要打擾自己忙工作,但他隻把筆記本電腦放好,然後伸手給成渝捏腿。
他捏的規規矩矩,力度適中,目光半點沒看彆的,成渝讓他捏了一會兒,忽然用腿碰了下對方的身體。
傅銘眸色頓暗。
畢竟都是成年男性,誰不懂彼此的想法,傅銘的手指壓在成渝的小腿處,成渝的腿很白,傅銘的手骨節分明,他頓了頓,手指在對方腿內碾過。
成渝:“……”
成渝頓了下,莫名有些害怕,想把腿收回去,剛抬起腳,就被傅銘按住了腳腕。
傅銘轉過身,膝蓋壓在他兩腿中間,湊上前親他。
他親吻喜歡吻開成渝的唇,溫柔又強勢地占有,如果成渝放開縱容,便會讓傅銘侵占地更徹底,到最後丟盔卸甲,說不出話,連呼吸都被掠奪。
沙發柔軟,成渝全身陷進去便提不起力氣,他一隻手被傅銘緊緊扣在手心裡,還有一隻手護著肚子,怕傅銘壓到,勉強維持著一絲理智,道:“我們之前的套,好像還沒用完。”
傅銘嗯了一聲,手肘撐著沙發,騰出一點空間,另外一隻手摸索著抓住了成渝護著肚子的手,道:“你月份大了,我就親一會兒。”
成渝抬眸望著他。
傅銘頓了頓,片刻,他伸手乖乖把人抱了起來。
成渝調侃他:“哦,我們之間種種你都忘了,就唯獨沒忘我買的套的事?”
傅銘:“……”
堂堂傅總再一次滑鐵盧翻車,他的神色從怔愣變為恍然,最後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深邃鳳眸如落星辰,他叫他:“小渝。”
成渝心頭一軟,道:“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傅銘道:“回家第一晚,你騙我說我是接盤俠那晚。”
成渝:“……”
成渝有理由懷疑傅銘是在調侃自己,他勾唇彎眸,道:“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傅銘握住他的手,道:“因為怕你不原諒我啊。”
成渝微怔。
傅銘說:“你瞞著我買下飛往R國的機票,為了瞞著我,故意設計同我上床,我那時候挺生氣的。但我拿你沒辦法。”
就像當初他無法阻止成渝正麵對上任勇,銘銘割裂成渝和成氏置業的關係可以很容易的保全成渝的安危,但上輩子的教訓已經告訴他,如果他攔著成渝去做,成渝會恨他一輩子。
他見過成渝凋零,所以他想儘一切辦法去挽回,他百般護著成渝一個人,小心翼翼,拚儘全力,而在拍賣會上的黑暗裡,他卻說,希望成渝愛自己。
因為害怕最終沒能在一起,害怕這個人傷心難過,所以他希望,成渝能自私一點。
好在……他們的運氣都不錯。
傅銘問:“你說的,我沒事就原諒我,作不作數?”
成渝垂下眸子,他伸手握住了傅銘的手,放在兩人麵前,十指相扣攤開,成渝將另外一隻手中的兩枚戒指放在他手上。
成渝說:“你要買的戒指,我給你買下來了,我那時候說的話,依然作數。”
傅銘看向他,黑眸深邃,卻難掩情緒。
曾經的訂婚戒指早就被成渝扔了,現在又由他買下新的諾言。
成渝微微傾身,親吻傅銘的臉頰,說:“傅銘,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娶我?”
手心被合攏後緊緊握在一起,冰冷的鑽戒被兩人的體溫熨的發燙,傅銘垂眸親他,成渝閉上眼,聽到對方有力的語調:“好!”
“我也愛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