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醫院？我怎麼會在醫院？”
他習慣性地抬手摸下巴，卻一下子觸碰到了自己的胸口，“嗬！什麼東西？”
低頭一瞅，就瞧到胸口上麵包紮著紗布，紗布上麵還有點點血跡。
記憶回籠，他瞬間想起自己胸前插著一把匕首的情景，頓時瞪大了眼睛。
“哎喲我艸！我中刀了？我......活不成了！”
說著，他渾身一軟，倒在床上，仿佛一刹那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嗚嗚......完了啊！我要是死了，我媳婦她......
她肯定會揣著我的娃開開心心改嫁的......”
“嗚嗚......還有兄弟們咋辦？
說好了要改名五虎將，以後卻還得叫四愣子......
二祿說不定會尿了我的墳......”
“嗚嗚......還有爹娘，我不在了，他們拿誰當出氣筒去......”
王思明正夢見跟李豔紅同誌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雞腿呢，突然感覺身邊跟圍了一堆蒼蠅似的，吵個沒玩。
“閉嘴！”他眼也沒睜地抬頭嚷了一句，隨即又趴在床上。
病房裡瞬間陷入了寂靜。
三壽一愣，看著自己床邊那個熟悉的身影，眨了眨眼，“老五？”
緊接著又嗚嗚了起來：
“老五啊，我辜負了你的信任，沒抓到那個特務......
你這是在怪哥哥我吧......”
冷臉小護士推開病房門，看到的就是這......難以言說的一幕。
“怎麼了？是傷口疼嗎？”
小護士快步走到三壽病床前，輕輕拆開三壽胸前的紗布。
“忍一忍，我先給你換藥，要是疼得厲害，等會兒讓大夫給你開些去痛片。”
“嘎？”三壽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看著護士用鑷子夾著棉球，蘸上碘酒，然後輕輕擦拭著自己的傷口。
傷口清潔乾淨之後，護士就愣住了，驚訝地說道：
“你這傷口......裡麵怎麼好像看著愈合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我去找大夫來給你看看吧！”
“啊？”三壽也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傷口。
王思明在夢裡啃完雞腿，悠悠轉醒。
剛睜開眼就聽到小護士的話，猛地大聲喊道：“啥？”
緊接著就站起身，飛快地衝小護士說道：“不可能！你肯定看錯了！”
說著，他伸手拿過旁邊的棉球，朝三壽使了個眼色，然後就按在三壽的傷口上。
三壽眨眨眼，老五這是啥意思啊？
王思明見三壽沒反應，重新又按了按傷口，同時另一隻手悄悄在三壽大腿上狠掐了一下。
“啊！”三壽疼得大叫了起來。
王思明趕忙朝小護士說道：“護士同誌，你看，要是裡麵愈合差不多了，哪能這麼疼啊？”
三壽不明所以，眼神在王思明和小護士之間來回遊移，嘴巴囁嚅著卻又不敢出聲。
小護士麵露疑惑：“是嗎？我看錯了？”
王思明點頭如搗蒜，“對對！護士同誌，趕緊給我兄弟換藥，我這急著帶他回去呢！”
小護士點點頭，趕緊手腳麻利地給三壽換藥、包紮，又仔細叮囑了幾句。
王思明一邊點頭應承，一邊拉著三壽匆匆離開醫院。
卻不知道，大福、二祿、四喜見王思明兩人一直沒回來，已經焦急地往昨晚那條胡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