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總這麼衝動，以後遲早要吃大虧！”
“倚仗？”
王思明愣了一下，緊跟著眼中閃過一抹疏離，語氣突然變得冷淡：
“顧主任放心，反正我不是仗著你！”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
“思明！”顧正陽怔住了，隨後才反應過來王思明應該是誤會了。
剛想追出門去，門卻被忽地“砰砰砰”敲響。
他隻好迅速壓下心底的情緒，大聲喊道：“請進！”
大隊長高建設滿臉忐忑，拎著高小狗推門走了進來。
“顧主任，我是來檢討的，都是我沒做好工作，是我管理不力，才發生了方知青幾人來鬨的事兒。
還有小狗這孩子沒啥心眼，他就是被方知青給攛掇了，唉！”
高建設說著，狠狠一巴掌拍上張小狗的後腦勺。
張小狗立馬結結巴巴道歉。
緊跟著，高建設就嘚吧嘚吧地說起前因後果。
顧正陽手指按壓著太陽穴，聽著聽著就走神了。
他心裡有點著急，也不知道思明現在是不是回縣城了？
王思明剛才氣衝衝地從顧正陽辦公室走出來，剛走幾步就碰到了大隊長高建設兩人。
高建設急得跟什麼似的，跟王思明匆匆打了聲招呼就直奔裡邊辦公室。
王思明則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裡，邊走邊回想著顧正陽之前說的話。
煙味越來越濃，腳步卻越來越慢。
直到他走到一樓門口，停下腳步，坐在了台階上。
此時，辦公大院裡一片寂靜，風漸漸大了起來，吹著楊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他再次點了一支煙，反思著自己今日的所做所為。
隻覺得顧正陽批評的話格外中肯。
有心想回去跟顧正陽道個歉，卻有點拉不下這個臉。
這時，有人嘴裡哼著歌，意氣風發地從樓裡走出來。
這誰呀，跑調了！
王思明皺著眉頭，扭頭一眼就瞧到了張書記。
張書記也看到了王思明，嘴裡的歌瞬間戛然而止，點點頭就想快步離開。
不想卻被王思明給叫住了，“張書記，您請等一下！”
張書記心裡一跳，現在他最不想見的就是王思明。
還是那個感覺，心裡發怵，戰戰兢兢，渾身還不自覺地冒雞皮疙瘩。
就好像眼前的這個小同誌是什麼洪水猛獸。
關鍵是，他直覺一向很準，那麼王思明肯定很危險，不好惹！
“張書記？”王思明站起身，提高了聲音。
“啊！王思明同誌，您......你有事兒？”張書記強笑道。
“是啊，如果您現在不忙的話，咱們到辦公室說？”
王思明一臉微笑，十分禮貌的樣子。
“......不忙！走吧。”張書記嘴角抽了抽。
張書記辦公室裡。
王思明和張書記麵對麵坐著，這情景看起來有點似曾相識。
不過，王思明正拿著今天新獎勵的英雄牌鋼筆，在稿紙上緩緩書寫著。
“......我本應運用正確的思想理論和組織原則去引導、去反駁......
然後呢，接下來怎麼寫？張書記？”
張書記一邊抽著王思明敬的煙，一邊生無可戀地繼續“指導”道：
“沒有以大局為重，沒有將集體利益和組織紀律放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