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頭發橫亙在半空中在賈爾斯靠近後的一瞬間殺了他。
原準備過來套話的格雷文停留在角落的陰暗處一動不動。
他不敢動。
他從前也和馬戲團裡的半獸人們一起嘲笑過教會對於王室的絕對掌控,但那是因為他們處在底層,罵王室是一件很天然的事情,他們嘴上這麼說著實際上內心深處根本不相信王室失權,當時他和卡哈爾都覺得這種消息大概是看不慣王室的人傳出來的。
格雷文不敢輕舉妄動,他怕那個在王宮中隨意殺人的殺手發現他。
周圍的鳥叫沒有停止,花叢被風吹的歪了頭,這附近的女仆和騎士一個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在離得不遠處,還有不少人來來回回的走過,基本上都是今日在王宮中當值的。
“殿下。”
格雷文頓時向前一滾,他來不及思考前方會不會也有這樣一道頭發等著他,下意識的身體自救行為已經先他的意識向前跑了一大步。
“殿下彆怕,納爾森死了,我是來接替他的。”
她的身姿筆挺的站在那,穿著一身宮中女仆的基本服裝,她有著一頭和麵容不太匹配的銀發。
格雷文還保持著警惕的半跪姿式。
女仆微笑著一點一點靠近他,她表現的很友好,從自己懷裡還拿出了一個水晶球。
“殿下,這是我的誠意。”
格雷文對於這類水晶球並不陌生,這種道具大多出現在女巫的小攤上,女巫靠著這個偷窺他人的命運。
“這孩子的用法很簡單,隻要殿下在上麵滴一滴某人的血,那麼無論那個人在何處,都會處於殿下的注視之下。”
她說完這句話就直直的向後退了兩步,接著和身後的石壁混在一起消失不見。
格雷文看著手裡的水晶球有些發懵。
他又看看臨他不遠的頭顱和身後人來人往的人流,明明是一個世界,卻好像被什麼隔開了來。
首先能確定一點,那個殺了賈爾斯的人對他沒有惡意。
按照他之前得到的消息,賈爾斯平時就和納爾森不對付,偶爾給對方上上眼藥是一件很常見的事,隻是這次又撞上了王太後發瘋,納爾森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就敗了。
與此同時,他也失去了他的性命。
那麼,有另外一個問題出現了,納爾森有沒有和他的同僚們說過他的真實身份?
格雷的兩隻眼睛突然瞪的很天真,他本身就長得好,整體風格便是彬彬有禮且人畜無害,加上他年齡不大,任何一隻魔鬼的皺紋都沒有爬上過他的眼角和皮膚,這副表情顯得他更加惹人心憐。
他此時已經走到了人群之中,沒人對他手上的水晶球感興趣,殿下是未來的國王,富有四海,隻是一個水晶球還不足以讓他人驚訝。
女仆也好,騎士也罷,他們看向王儲的表情都藏有三分愛慕。
這愛慕在自知和殿下之間巨大的差距下又會變為忠誠。
“賽麗,我有事交代你。”
他將水晶球隨便放在桌上。
賽麗一愣,她從來不是殿下最親近的侍女,為王宮工作了十年之久的賽麗和王儲說話的次數還不超過五句。
她有些激動。
“請吩咐我,殿下。”
他需要她去街上,去那個人魚所在的街上,看看人魚是否還站在那。
格雷文確信自己將紙條塞在了她的手心之中,如果她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