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楚星喬一把拉開窗簾,清晨陽光明媚,透過窗台照進屋內。
是個出門的好天氣呢。
楚星喬摸摸感歎,在陽光下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楚星喬今年24歲,一位走入社會兩年的普通社畜。幸運的是,在高速發展的島東市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可以在畢業後安頓下來。
似乎想到了什麼,楚星喬嫌惡地皺了皺眉頭。
她摸摸自己的胸口,喃喃安慰自己。
“最近沒有那麼過分了。”
平靜下來後,楚星喬的心情猛地低沉下去,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像是一團黑漆漆的烏雲。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因為她失業了。隻是因為請了幾天假,卻被公司以“不負責任”的理由辭退。
在家裡一連消沉了好幾天,卻不知道該乾什麼好,可能是因為沒有任何保障,即使是待在家裡看書,也滿是焦躁和難受。
想到昨天聽到的奇怪動靜,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她聽到動靜後還等了好一會兒,竟然沒有聽到小區裡麵彆人被吵醒的聲音。
嚇得楚星喬以為,那動靜隻有自己能聽到,直愣愣地在床上睜眼到天明,發現什麼事都沒有。
幻覺越來越嚴重了。
楚星喬拿起一把藥,零零碎碎將近一手心,臉色尋常地吞下。
自從失業後,她就有了某些心理症狀,隱約出現的幻聽幻覺,還有身體中時不時冒出的奇怪念頭,幸好小區裡有一個便宜的心理醫生。
這次出門,就是要拜訪那位心理醫生,順便拿些藥。
楚星喬搖了搖藥瓶,看來這藥沒什麼用處,昨晚如同雷霆劈過的聲音殘響,依舊在耳邊縈繞。
楚星喬拿著鑰匙出門,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
頭頂上的門牌號在反射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見——
7642。
今天公園裡的人不多,大多形色匆匆。偶爾有一兩個年輕人,叼著袋奶,悠哉悠哉地逛著。
倒是反了過來。
之前楚星喬看到的,是悠閒活動的老年人,和麵色麻木的年輕人。
發生了什麼?
楚星喬實在好奇,不好意思戳了戳旁邊路過的年輕人。
“今天是怎麼了?”
被戳中的年輕人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了楚星喬好久,看得她神色由好奇轉為不安,好一會兒,才悠哉開口:“好像小區有事,那些老東西都去了。”
“你看著有點麵生,你是哪棟樓的?”年輕人說完後接著問道。
“我叫楚星喬,是7號樓的住戶。你呢?”
“我叫張大誌。”
“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不知道,我勸你也彆多管閒事。彆管那些有的沒的,閒得受不了就回家睡一覺。”
楚星喬和張大誌走了一路,路上耳朵裡全是張大誌飽含怨氣的讚揚。
“這小區真好,免費糧油,按需乾活,不想乾的不乾,是我的夢想世界。”
楚星喬:……
現在精神病可以在大馬路上亂逛嗎?他會不會傷人……
想起之前看到的精神病在大街上隨意傷人的社會事件,楚星喬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
真切懷疑起自已的運氣。
遠處傳來幾聲聲音極大的爆炸聲,聲波由中心處迅速飄來,極大的能量帶動楚星喬的頭發向後擺了擺。
“那裡在乾什麼?”楚星喬正欲去看個究竟,被旁邊的張大誌拽了一把,“你乾嘛去?”
“那麼大的動靜,總得去看看。”
張大誌漫不經心地朝聲音來源處拋了個眼神,“有什麼可好奇的。咱們都在這了,委員會說什麼就是什麼,彆管那些事,這樣才能活得夠長。”
沒管楚星喬欲言又止,張大誌擺了擺手徑直離開:“隻是個提醒,你愛聽不聽。”
楚星喬原地琢磨了兩三秒,邁步向聲源處走去。二人的身影背道而馳,影子被逐漸升高的太陽拉得極長。
聲源處是扛著火箭筒,極為暢快的方覺夏。
“早就看你們不爽了。”說著,一發火箭炮呈流暢的拋物線形狀,將已經被炸得破破爛爛的小屋炸得粉碎,隻剩下被炮火席卷過後略顯焦黑的土地。
“不——”
蘇愛華目眥儘裂,眼睜睜看著自己奮鬥了一輩子才得到的一畝三分地消失。
*
根據孫正義的帶路,方覺夏葉鳴等人挨個找過去,找到了葉天心的家。
葉天心的家很正常,非常正常。唯一格格不入的,是牆壁上一牆的紅酒,滿滿當當的,像是陳列榮譽的榮譽牆。
在家裡看到諂媚的孫正義,以及新入小區的無人,葉天心很快搞清了狀況,她看向孫正義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好。
“看什麼看?沒見過棄暗投明的。”孫正義撇了撇嘴,踢了一腳地上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葉天心。
葉天心眼神一沉,漆黑瞳孔像是淬了毒。
孫正義一縮,隨手拿起酒瓶,開了一罐。
撲麵而來的不是酒香味,而是一股鐵鏽味,極為黏膩和濃稠。
“這是血?”
“是人血。”孫正義得意洋洋,在看到葉鳴鋒利的神情後縮了縮脖子,“她覺得人血可以保持青春,所以一直在喝人血。”
“這是哪裡來的人血?”葉鳴擋住自己的鼻子後,彌漫的鐵鏽味稍稍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