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四月宮宴(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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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已過,如今已是四月光景,時氣漸熱,連光順門外的梧桐樹都少了幾抹綠意,在日光下無力地耷拉著葉片。

梧桐樹下,幾輛馬車陸陸續續停下,為首的是一輛周身裹飾著絲綢的精美馬車,車窗上墜下的珠簾輕輕晃動,沁出一絲涼意。

隨車侍女將車簾撩起,一位貴婦人並一位小娘子走下了馬車。那貴婦人並未佩戴多餘飾品,穿著簡約而大氣,隻是瞧著無甚心機的樣子——

“在車中時還不覺什麼,今日日頭怎麼這般毒辣。”那婦人邊悄聲嘟囔邊抬手遮了遮日光。

“阿娘——”她身邊的小娘子頗為端莊,低聲喚母親一聲,示意母親慎言。

皇後設宴,彆說是日頭略曬了些,便是天上下刀子,那也是蒼天賜兵刃,揚大虞國威呀。小娘子長歎一口氣,今晨出府前阿耶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看顧阿娘,切莫再教阿娘在皇後跟前說錯了話……

梁國公夫人許氏聞言一笑,親昵地拍了拍女兒的手,“好,阿娘今日全聽阿齡的,絕不多說一字。”她是個一開口便冷場的性子,故而今日赴宴,夫君梁國公定要讓她帶上家中最妥帖的三娘。

裴家三娘裴莊齡今歲不過十六,然而性子沉靜,舉止嫻雅,即使天熱,發髻釵環亦一絲不亂,她謝過為她們引路的內侍,隨母親進了光順門。進了宮城便要改乘轎輦,裴莊齡同梁國公夫人乘轎至清思院,才方下轎輦便聽見有人喚她。

“阿齡姊姊。”不遠處立著位清瘦的小娘子,她穿一身杏色齊胸襦裙,肩背瘦削,鎖骨清晰可見。幸而今日萬裡無雲,不見風聲,否則裴莊齡便要擔憂路過的風將她卷走了。

“九妹妹!”裴莊齡驚喜道,她快步朝著方才喚她的小娘子走去,上馬車下轎輦時都分毫不亂的步搖在空中劃出一個不小的弧度,她先朝小娘子身旁的素雅婦人見了禮,而後握住那瘦弱小娘子纖細的手,“前些日子聽聞你身體不適,我還以為此回見不到你了。”

那素雅婦人是謝太傅夫人王氏,她嗓音輕柔,略囑咐了女兒幾句便上前與梁國公夫人相談甚歡。謝太傅與梁國公一文一武,少年時在朝堂之上針鋒相對,如今年紀上來了反而握手言和,是以兩府女眷的關係很是親近。

瘦弱小娘子名喚謝蓁,在家中行九,是謝太傅最小的女兒,她挽過裴莊齡手臂,輕聲道:“阿娘道我不能總足不出戶,也該出門多與人交際。”

裴莊齡見她才在日頭下站了一會兒便沁出一層細汗,取出手帕按了按謝蓁略顯蒼白的臉頰,應道:“是呀,你自小體弱,多出來走動走動也有益處。”

“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有幸見到武安公主。”她二人跟在兩位夫人身後,裴莊齡忽而小聲道。

她父親梁國公是太尉裴據,梁國公府世代從軍,去歲昭王謀逆,昭王妃事先以宴請為由,將朝中重臣家眷拘在彆院之中。若有反抗者,當即斬殺,那一夜死了不少人。

阿娘是個不經事的,當即昏死過去,她攙著阿娘蜷在角落裡,宛如待宰的羔羊。

夜深露重之時,她冷得瑟瑟發抖,卻發覺身旁窗紙被人悄悄捅出一個洞,透過那一個小小的孔,她看到了一隻明亮的眼睛。

窗外之人遞進來一張字條:昭王妃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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