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朕乃君子(1 / 2)

《守寡第三年我做了皇後》全本免費閱讀

從蓬萊殿到含涼殿的路程並不遠,隻是元珩與鄭寒玉都不大識路,繞著太液池走了大半圈,一行人直至月上枝頭才到了含涼殿殿門之外。

元珩將鄭寒玉送回含涼殿後,想到魏約大抵還在紫宸殿候著,便與鄭寒玉道:“鄭娘子今日走了許久,早些歇息。我……明日來陪你用午膳。”

鄭寒玉心中微暖,屈膝行禮,婉聲道:“那我明日便在殿中恭候陛下了。”

元珩頷首,轉身向殿外走了幾步,不知想到什麼又駐足回首,見鄭寒玉果然跟在他身後,心中便跟被太液池旁飄著的柳絮拂過似的,他目光如水,溫言道:“天色已晚,鄭娘子不必送了。”

知她不舍他,可她再跟著,他就舍不得走了。

鄭寒玉本就是出於禮節才送送他,聽元珩如此說,也不與他客氣,道了聲“陛下慢走”,目送元珩登上禦輦,見一行人浩浩蕩蕩轉身離開,她緩緩轉過身,深呼吸一大口。

散值!

今日可謂是她將來留名青史的皇後生涯中的成功一大步,她不僅與未來同僚見上了麵,還被他以禮相待,得了贈禮。且元珩,待她是頗為上心的。

鄭寒玉摸了摸袖上臂釧,臂釧上的珠玉在月色下愈發瑩潤生輝,她翹起嘴角,美滋滋地提裙進殿。

帝王儀仗緩緩前行,元珩端坐在禦輦上,忽地心中一動,回首去瞧,隻是暮色已至,天色漸暗,他隻能看得清一個模糊的人影變得愈來愈小。

元珩心裡熨帖極了,心滿意足坐正回去,瞧,鄭寒玉也是舍不得他的,他雖讓她不必相送,可禦輦已走遠了,她還不願歸去呢。

鄭寒玉還未進內殿,便聽見她的貼身女使們在一塊兒嘰嘰喳喳。

“我與娘子一出藏書閣,便見陛下站在院中,如天神一般。陛下還說,他是特意來等娘子的!”這是玉竹。

“娘子手臂上的臂釧也是陛下送的麼?”這是玉李。

“自然,還是陛下親手為娘子戴上的呢!”玉竹眉飛色舞。

“哇——”這是餘下三人一起。

“說來也巧,陛下與娘子今日跟約好了一般,皆著藍色,真是般配。”這是慕荷。

鄭寒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雲水藍長裙,眼前浮現出元珩一身寶藍襴衫,眼中含笑的模樣。又想到上元那夜,她直直撞至他胸膛之上,還有……那一枚屬於崔洵的香囊。

該說他二人是命中有緣麼?

鄭寒玉轉進內殿,在書案上的白紙之上提筆寫下崔洵的那封遺書,又在背麵寫下三個“錯”字。

鄭寒玉想不通崔洵寫下這封絕筆信時是何心境。越州初生疫情時英宗便急召崔洵回京,崔洵抗旨不回,在性命與萬民之間選擇了後者,絕不會後悔。

而她進宮前問過阿兄,元珩自小在會州成王府長大,連長安都沒去過幾回,不可能識得崔洵,更不可能取得崔洵遺物。

且自他將香囊交還給她之後,元珩從未提起那枚香囊,她在大慈恩寺試探他時,他的神情也不似說謊。

那香囊莫非真是憑空落在了地上?

鄭寒玉將筆擱下,她此前從不信鬼神之說,可現今怪異之事頻發,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儘可能使自己的命運偏離那晦氣的夢境。

……

晚間白榆為鄭寒玉更衣時小心取下那一對臂釧,放入木匣中妥善收好,又為鄭寒玉卸去釵環,她問道:“娘子今日與陛下相處,高興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