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本來就是一時興起,她也沒多麼特彆的。他們最好就這樣了。
陳恩儘量不去想,扳開另一台電子設備的屏幕,開始敲擊代碼。
走廊裡那群腳步繁亂的人兜了一圈又繞回公司門口,窸窸窣窣的交流之後,一個人開始踹門。
“誰?”
金屬鐵門震顫的巨響將陳恩嚇了一跳,水灑出一半,帶著一塊晶瑩冰涼的固狀晶體啪嗒落在他腿間。
早知道就不該穿帶鏤空設計的牛仔褲,那冰塊順著體溫溜進了褲管。
陳恩站起來,抖落冰塊,順便從並未安裝木門的隔間朝外麵的大門看一眼。
這一望就是一愣。
像國會保鏢,像黑客帝國,像二十四世紀的刺客信條。
人頭攢動,站在正中的男人梳著規整的一絲不苟的背頭,墨鏡掛在西裝前的口袋。
看見有人,對方也不客氣,闖得更使勁了。
來者不善。
陳恩一個工科男還是略有些成語儲備的,他的腦海裡立即冒出這個詞彙,本能地想像電影角色那樣躲到桌子下麵,或者跳窗。
猶豫一下還是算了,一方麵小常在設備裡困著,一方麵這兒是七樓。
對方還在持之以恒地撞門。
當時陳恩的大腦飛速運轉,這群人不由分說就動之以武的蠻橫實在像早有預謀,大概率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衝著公司。不然他們大可以先敲門問問的,沒準兒陳恩就開門了。
經過粗略估測,公司裡沒什麼彆的東西,最重要的就是穿書儀器。再聯係近日來老板出國的反常和設備蹊蹺的事故,他們最有可能是來上門討債的老板仇家。
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單層鐵門已經被踢得變了型,對方五個人,距離辦公桌七米距離,以陳恩一米八餘的身高和體重優勢,能夠飛踢先解決……哦,對麵掏出槍了,那沒事了。
不過小常在書中世界,看似不巧也有好處,終端設備出了故障,傳送艙不能再次啟動,現在書中世界與公司完全隔絕。
她最被動,也最安全。
無論對方打算做什麼,她是他現在最後能押的孤注。
“主乾,我現在寫一條檢測程序過去。一會兒你務必提出讓五皇子隨你一起出征,路上注意觀察光屏。”
陳恩認為自己畢生手速和機智都在此刻調動勃發了,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他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整設計了一段檢測係統故障的插件代碼。
然而還未發送,已經感到皮膚一涼,被一枚小型激光槍抵住頸椎。
這群人最終還是闖了進來,目的不明,他未來的生死也不明。
戴墨鏡的男人一手執槍,一手指揮陳恩幫自己登錄程序:“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們的公關,聰明一點兒,但彆太聰明,明白嗎?”
陳恩點頭。
黑墨鏡片反光清晰地倒映出顯示屏上的文字,男人輕聲一笑:“就你們這樣子也想查湯問?”
陳恩不知道“湯問”是什麼,常識告訴他這時候不能亂回話。男人示意一名下屬上前檢了陳恩的插件,然後修改了一兩個字符。代碼變成了徒勞無用的空跑。
“照我說的做,如果你的漂亮朋友真的發現了任何異常,你就送命。”
陳恩立即反應過來,這程序裡的故障,好像和這群人有些關係。查不得,跑不掉。
他表麵上乖乖配合,但還是早就留了一個心眼。那份虛假的檢測插件裡隱藏了一條依靠條件觸發的私信機製隱。每當主乾空轉代碼到一定次數之後,私信都會刷新一句警醒。
藏一滴水最好的地方是海洋。
藏一個秘密最好的辦法是把它融入表象。
他隱晦地提醒她小心,用他們的名字。
“你頭我尾。”她一定能夠破譯的,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