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起一個烘托氛圍的作用。
故而五皇子參軍,各個官員的心態全都是“啊去去去”,在多數人眼裡,一個宮女升上來的才人生的兒子,哪怕掛上軍功也不夠看的。
我一個公主,即便帶了兵權,也隻是且看之任之。再帶一個和稀泥的五皇子,根本沒人攔。
依照當前的情況來看,我們主要有兩個任務:一是迎戰長唐軍,隨後與西涼國東西接應;二是另調一隊人押送西洲年與西涼接頭,歸還人質。
說到底現在兩國關係緩和,西洲年一直在梁國白吃白喝也不是個事兒。
不過,未免盟友反悔,第二條任務可以等戰勝之後再做打算,但總之需派人看護人質。
朝中一番討論權責分配之後,最終提出讓老五和祁戰護送西洲年,左護軍與我率隊迎戰。
臨行前,我照例回宮收拾隨行物品,主要是收拾一把趁手的武器。
極影弓是不敢再用了,雖然我在出事當天就咬牙切齒地把【百發百必中】技能憤然關閉,但是這場血光之災使我對遠程距離攻擊方式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每每在武場射靶子,我隻要一拉開弓弦,就條件反射撒腿想跑。
很煩。
六公主的母妃再度來探望我,她看上去比上一次見麵蒼老了很多,穿了一件湖藍的上襦,下裙的褶子平整乾淨,但有一種疲憊的垂委。
她挽了挽早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鬢發,眼眶紅得透亮:“六兒……”
我不太擅長與她相處,但可能是因那雙通紅的眼睛噙著淚水,比以往都更明亮。
奪門而去的念頭被這光芒擊碎烏有,隻能認了,原因等著聽著。
原以為她還要說些長篇大論,婦道倫理。我調整心態,無非是左耳朵進右耳朵丟,當年上學的時候誰還沒聽過幾個講座怎麼著?
“你長大了很多。”良久她卻隻是哽咽著歎了口氣,似乎並不想贅言。
“嗯。”
“娘知道你要去很遠的地方了,遠到娘這輩子都去不了。”
她從袖口拿出一枚配飾,輕輕放在桌上,推到我麵前。
是一枚玉瑗。這才是與我那一塊玉鑲嵌相配的外環,青色瑩潤,如梁國的山峰翠巒。
她又揮了揮手,屏退眾人,一下子屋內隻剩下我們兩個。
她哀哀開口:“本宮知道,你平素不是這般沉默寡言,話少並非因為喜靜,隻怕是對本宮看不上眼吧。”
嗯?我呼吸一滯,指尖滑了一下,剛拿起來的配飾又掉回桌上。
“本宮隻有一個女兒,所以希望她好好活著,長命百歲。這有錯嗎?”
她有沒有錯不知道,但是檢測界麵居然沒有報錯。我反複查看光屏的檢測程序,越看越懷疑係統的編碼到底靠不靠譜。
柳嬪的口吻很蹊蹺,不像從前說話的語氣。
她隻是一個設定為六公主生母的普通女人,關鍵詞條是禮貌和端莊,如果我對於端莊沒有任何誤解的話,她不應該講得出這種言論。
作為一個具備基本職業素養的技術主乾,我能夠感覺到柳嬪現在的表現已經和她設定的性格完全不相符了。說得直白一點,她OOC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