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個時間點還沒到侍衛換班,後門哪兒來的人?
我屏息凝神縮在桂花樹後,從葉子的孔隙看出去,之間一個身影步履輕盈,懷中抱著一個正方形的玩意兒,左手拖著一個圓形木盒子,上麵又摞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圓形木盒子。
這是乾啥去的?
我一邊拿舌尖舔嘴角的潰瘍,近日急火攻心起了不少泡,一邊觀察他的衣著。
不像是下人,但看舉止行為,也不像是打手。
除非他打算拿那個方形的板子把三皇子掄暈,然後用兩個木盒子扣在三皇子腦瓜上給他加冕。
哎,他走向寢宮後門了。哎?他敲門了。
我回想起幾個時辰前和三皇子相伴的另外一個人,那位“知音難尋”,那位“午時三刻”,難道就是這兄弟?
再細看,他懷裡的東西像是一個棋盤,手裡托著的像倆棋子盒子。
三皇子是個棋癡。以前就是因為六公主在學堂對弈贏過他一回,他懷恨在心,後來又因為種種細節矛盾激化,才對女主展開了長達若乾年的長跑霸淩。
現在這個人是三皇子的棋搭子?
“唔——”
我趕緊掂著腳從花園小徑竄過去,繞後一把捂住對方的嘴巴。
這兩天我苦練武藝,力量已經從22升到了43,掰腕子能持平耕地三年的莊稼漢。雖然對方的頭部海拔略高於我眼頂,但一時間還是被我控製住了。
我沒什麼特彆的技巧,能夠短時間悄無聲息地取勝,主要是靠狠狠戳他胳膊和膝蓋後窩的麻筋。
一陣酸倒牙的單方麵打鬥之後,旁觀的係統直咋舌:“好缺德的戰鬥方式。”
離開寶華宮直奔約好的碰頭地點去找祁戰,他已經到了。
我姍姍來遲,背上還背了個人,把祁戰嚇了一跳。他本來盤腿坐在禦花園花圃路牙子上,見狀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震驚地瞧著我。
“你……你把什麼東西給帶來了?”
“三皇子的客人,害怕敗露壞事。給他敲暈了仍彆的地方吧。”
負重走了半天的路,肩膀都酸了。我將那人仍在地上,開始活動肩膀。
祁戰點點頭,可能是出於對牽連無辜的愧疚,不想讓那個路人臉朝地躺著,順手將他翻了個麵。
這下換成我騰地站起來。
這人是西洲年。
居然是西洲年?怎麼翻來覆去總是西洲年。
係統一針見血道出我此刻的心情:“哎不是,皇宮這屁大點地兒莫非就沒有彆的NPC了嗎?”
他這個身份擺在這裡,有點麻煩啊。
此刻西洲年雙目緊閉,麵色慘白無血色,本就羸弱的身形更加顯得楚楚可憐。臉上沾染了塵土,像是在無聲控訴喪心病狂的歹徒。
本歹徒徹底地悟了。
難怪三皇子和這位知音會麵選在夜深人靜時,原來是礙於雙方的身份。一個是梁國權力中心、競選未來繼承人的皇子,一個是異國他鄉的戰俘,的確不適合往來密切。
難怪西洲年最近打扮得越來越整潔,原來是有朋友要見,想捯飭一下自己。
這一切都不是無端發生,而是早有伏筆,隻不過全被我給忽略了。
祁戰一隻手捂著下巴,過了一會兒,換成單手按著額頭。我懷疑他在拚命忍笑,也可能是在模仿著名雕塑沉思者。
“現在怎麼辦?把人放哪兒去?”
靜止。
我,蹲馬路牙子,抽煙沉思.jpg
我沒有真煙,隻是用兩根手指頭虛空在嘴邊劃拉,然後悠長地歎了口氣:“扔對影宮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