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站在半路,原地自我博弈了很久,終於忍住了轉頭返回把他殺掉的衝動。撕票的代價很大,我這“要飯一樣的人”姑且再忍一忍吧!
悶著氣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西洲年的密信已準備好,由副官溫斬送到我宮中過目,我批準後他率人前往邊境。我則帶著侍女長穗去了正殿。
萬沒想到,敵國皇子好勸,文官祖宗之法卻不好變。這一天,戰勝而歸的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口水指責,是非之罵,其言辭之激烈、情緒之凶猛,仿佛我才是一個主張割地賠款的叛徒。
“陛下,真龍大殿乃至陽至剛之地,女子為陰最為相克。如今裙裾舉步入朝堂,此乃大不詳之兆,唯恐貽害千秋萬代啊。”我一進來就聽見禮部尚書在上諫。
“六公主分明是借陛下恩威,靠重軍之勇,方能得此小勝。不該論首功。”禮部侍郎隨之伴言。
刑部尚書更是法不容情,嚴峻表態:“現敵國皇子西洲年已如我梁國籠中燕雀,往後論戰,優勢在我。至於那六公主按兵不交,恐有犯上之嫌,是斬是去,請陛下明鑒。”
乖乖,他這雙選題怎麼沒一條活路。我翻來覆去的聽,險些以為自己在梨園子聽戲,點了一出陌生的曲,該題名為《卸磨殺驢》。
響應者還不少,大殿烏泱泱跪下去一片:“請陛下明鑒——”
真是好得很,這群文臣連曆史上的亡國之國都不如。縱觀末代天子朝廷,任人方略從來都是“好用就往死裡用”,我還從未見過像他們這般精簡縮略的“好用就死”版本,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也正常,古言虐文的朝廷官員就是龍套,大概作者沒打算把他們設計得太高明。
【叮咚】活的係統上班了,他開啟麥克風,打了個響亮的哈欠,不知昨晚幾點才睡。我聽到這種動靜十分羨慕,身處沒有手機的古代,我的睡眠充足得不得了,昨夜趴下就睡著了。
我真想熬夜,可惜不能。
“歪歪歪?主乾,你們那邊進行到哪兒了?哎呦嗬,場麵還挺隆重的。我提醒你一下,有些主線劇情必須推進,程序時間會定期核查的。”
“知道。”我看向大殿正中,天子坐明堂,名堂好炎涼。我福了福身子,“父皇,女兒想請教禮部尚書一個問題。”
“六兒說說看。”
“敢問李尚書,依照尚書所見,若想摧毀如長唐這般體量的大國,需要多少人手?”
李尚書本不願搭理我,但皇帝剛發話,他也隻好拱手相告:“老臣粗見,長唐大軍十萬,規模雖大,但若有祁隆將軍與護國公這般英傑,隻需五萬精銳即可直搗洛陽府。”
“五萬太多。”
“好狂妄的口氣。祁隆將軍乃當年隨先帝開國之武臣,也確實曾有如此以少勝多之績,莫非公主有把握比他做得更好?”
“Yes.”我豎起一根手指,“一人足矣。”
【係統】“噗……咳咳咳……”他笑得把水杯碰倒了。
更不用提眼前諸多錦帶花翎的臣子笑得有多顛倒。
大殿另一側,武將之中,祁戰挺拔地杵著,留給我一個看不出端倪的背影。左護軍麵色不善地掃過前仰後合的文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