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
宣旨太監的聲音傳來,兩人對視一眼,忙整理衣衫,恭敬跪下,聆聽聖意。
聽完旨意後,襄王一臉慘白,在太監的再三催促下,才抖著手接過了聖旨。
跪在他身後的劉問仙已經一臉麻木。
太子的東西就那麼好?名字想要搶,連人家不要的下人都要帶回來?
自己能怎麼辦呢?
這樁親事不是自己求來的,是陛下指的,是陛下生生把自己綁到了襄王身邊,除了一條道走到黑,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垂眸做了許久的心裡建設,才算重振了旗鼓,誰知抬眼就見襄王絲毫不管哭喊著被拖下去的宮人,反而拉著來傳旨的太監,隻問:“王守成呢,怎麼不是他來?”
為什麼要問王守成?
那可是陛下的心腹大太監。
劉問仙心裡一個咯噔。
那太監倒也答了,態度也十分好,“王公公年紀大了,陛下讓他去彆院養老了。”
王守成哪裡老,他才不到四十,正是壯年的時候,莫不是,父皇發現了他和自己的聯絡?是了,一定是這樣的,父皇在警告自己……
襄王直接癱軟在地。
這副表現,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劉問仙站起身來,他現在已經累到了極點,心裡累,身上痛,除了頭發,還被人下了好幾處暗手,哪哪都疼,實在沒有心力再開解安慰他了。
自己也要歸家閉門思過一月呢。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大約就是探聽消息吧,不然陛下不會罰得這麼輕。
遊魂似地往外飄走,雙目無神,漫無目的地亂想,一時許多雜念。
等晚上的吧,等自己睡過一覺,再寫信勸他。
江家宗族和程家那邊的人手要撤回來了,幸好還沒開始行動,這次少不得要蟄伏數月,若被江鏖察覺,那老潑皮最擅長蹬鼻子上臉,現在不宜和他正麵對上。
等以後的……
安靜幾月,時間過得很快的,一定會有複起的時候。
因為陛下需要自己,需要自己輔佐襄王,需要自己重整文臣士氣,他不會放任武將一直強盛,他更需要自己和秦王抗衡壓製。
閒下來也好,得去尋摸好的大夫,頭發一定要養出來,一直禿著可不行……
出了宮門,都沒等回到府邸,上了自家馬車後,劉問仙就靠著車廂,沉沉睡去。
——
程星月不是第一次來侯府,也知曉,嫂嫂院裡曾經伺候的舊人都散出去了,她和花信自己動手,再有幾個婆子幫忙,很快就把自己暫居的客房收拾好了。
又等了片刻,見嫂嫂終於回來了,迎了過去,“嫂嫂,我現在去給侯爺請安?”
“不用,自家人,不必講虛禮。”
江瑤鏡拉著她在美人塌上坐下,“晚膳時見禮就行了。”
“我這次帶你回來,是想讓你幫幫我,可能會有些累,不知你可願?”
程星月當然願意了。
不過她本以為嫂子帶自己回侯府,是要單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