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掉馬(2 / 2)

“哎呀這是在乾什麼!還不都快點出去!”醫師急急忙忙地又折返回來,跟在身後的還有王淵和幾個親衛,一下子變的熱鬨極了。

“做什麼呢?”秦祉微微抬眼,忍無可忍地揮了揮手:“都下去。”

過了半盞茶,屋內屋外都回歸了安靜,唯有煮茶聲緩緩流進耳中,帶著十足的愜意。

“你怎麼不走?”

“我走了誰給你煮茶?”柏蕭鶴漫不經心地舀出一勺水,激出湯心後投下茶沫。

秦祉半靠著榻,偏頭提醒:“記得釅一點。

“釅什麼釅。”柏蕭鶴輕斥一聲,將茶盞拿到秦祉麵前,“湊合喝吧。”

秦祉抿了一口,茶氣的清香瞬間彌漫唇齒,她愜意的眯了眯眼,勾起唇角說:“真是想不到,還以為想你們蘭乾那樣的人,比起茶,更喜歡大碗喝酒的。”

柏蕭鶴手一頓,若無其事道:“有人喜歡這樣,便學了。”

“看不出來啊。”秦祉笑笑,因著牽扯到了傷口而倒吸了一口涼氣,“是喜歡的人?”

“殿下……”柏蕭鶴腔調慵懶撩人,帶著點繾綣的性感,“有時候真想劈開你的腦子看看你都在想些什麼。”

“這個簡單,想知道什麼,你可以問。”秦祉抬眸看他,“我也可以說。”

“比如?”柏蕭鶴挑眉反問。

秦祉平靜道:“比如,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何必呢?打啞迷有意思?”

“自然是有的。”柏蕭鶴垂眸低笑兩聲,他湊近秦祉,悄聲說,“尤其是和殿下。”

“什麼時候知道的?”秦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目光過於炙熱,後者往後仰了仰,說,“昨夜。”

這話倒也不假,雖說早些時候柏蕭鶴是有感覺的,但是那種微乎其微的異樣感始終也不曾捕捉到苗頭,換了誰來也不可能想到,梌州晉赭王會是一個女子,尤其還是先皇在世時就行過大典的,從上到下多少人接管此事,若是刻意要瞞,簡直難如登天。

“看樣子感情不錯,隻是不知道你對這個小騙子了解多少?”

張陏當日那番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緊接著,是葛向北模棱兩可的寵溺態度,以及段姝焉最後飛撲上去的身影和看似曖昧的舉止……

至於她自己,對淩雲和另一個女子的出手相助;聽得見為孩子哀嚎痛苦的母親的聲音;甚至於不顧禮節,半夜闖入府邸,插手荀諶和安瑾的私事……

是命運相連,苦痛並受的,同為浮沉亂世中女子生存不易的牽絆與共感。

他早該猜到的。

柏蕭鶴啞聲失笑,一個感性與理智並存,內心強大、擁有權勢卻仍看得見蒼生倒懸、生靈悲泣而願意施與溫柔的人,本該是一位女子。

“比我想象的要晚啊。”秦祉感慨道,她沒有任何意外,因為她從未刻意隱瞞這個既定的事實。

“中原的達官顯貴哪個不是塗脂抹粉,這誰看得出來?”

這話倒是不假,越是貴族之人,越注重顏麵,除去基本的著裝,首飾粉墨也樣樣不缺,左右不過“體麵”二字,示以家族風範。

“也是。”

“這算是個秘密嗎?”柏蕭鶴笑著用膝蓋碰了碰她,“哎,你不會滅口吧?”

秦祉故弄玄虛的搖頭歎氣:“說不好。”

“我剛把你從都邑城一路救出來的還記得嗎?”柏蕭鶴屈指輕輕彈了秦祉額角一下,“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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