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府兵開道,使得周遭百姓皆退避三舍,道路正中快步走來的人正是端壽王楚湛,他目瞪口呆的瞧著眼前混亂的場麵,瞳孔震了又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身後,賈文勰湊到秦祉身側,低聲問:“主公,這人我一直看著的,始終待在王府沒有動作,彆說,比柏將軍好盯多了。”
柏蕭鶴看他,後者反而故作無事的彎唇一笑:“隻是各位出去找人,怎麼個個兒跟挖煤了似的,瞧這一臉的灰。”
“少說風涼話。”秦祉唇齒不動擠出一句,而後鎮定的咳了聲,說:“這火起的突然,好像是書齋裡的油燈倒了,我們一群人險些沒跑出來,看來端壽各家店鋪的防火問題還需要再重新查驗啊,免得日後再生事端。”
楚湛勉強的笑了笑:“這是自然,幸而晉赭王沒有出什麼大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世人交代了。”
“也是巧了,聽聞葛太守到了端壽,結果這走水的消息突然傳開了,得知是太守的必經之路,我這才匆匆趕來,卻不成想竟撞見晉赭王同各位從火裡跑出來,倒是嚇了我一跳。”
楚湛仿佛心有餘悸,好不容易平息了,才伸手示意道,“既然諸位無事,便請移步王府休整,我請醫師來診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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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昀大笑著跌進軟塌上:“你是沒看到這群人魂飛魄散的麵孔,上趕著給憑證的樣簡直大快人心!”
賈文勰點著熏香,聞言問道:“若是有人不願,如何處理的?”
“不願意?那就殺啊。”司昀翻起身,“彆說我帶著人馬呢,殿下旁可是跟著柏蕭鶴的,我進門前,地上可就已經橫七豎八了,咱殿下那性子你還不了解,威逼利誘那一套可比誰玩的都溜。”
“反正也不怕他們抵賴,總不至於真找到楚湛頭上去,人家上哪承認自己乾的這些事去,陸氏已經透了底,打算站隊我們這邊,楚湛這回就是啞巴吃黃連。”司昀伸著懶腰,“兌憂書齋沒了,春山居陸氏自會處理,至於百戲坊,找個時機端了就是。”
“眼下最迫在眉睫的,是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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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當知道。”秦祉發絲微微滴著水,卷著搭在肩頭,“所以才放了那些人一條命,用來抵討阮的物資。”
秦祉身後,葛向北用布帛輕輕擦拭著她的發絲,聞言無奈歎道:“這事先彆管了,後麵我讓人收尾,至於你,跟蘭乾的人怎麼走的那樣近?”
“他們沒看出來你的身份吧?”
秦祉捏起一縷發絲,隨口道:“應該吧,這倒也未必那麼重要。”
她撐著木案起了身,走了兩步才回頭,居高臨下地笑了笑:“說出去,又有誰敢質疑本王呢?”
“你這孩子,頭發擦乾了再到處走,免得日後頭痛。”葛向北說,“身份自然不那麼重要,但也得等阮義死後,蘭乾敢同你聯盟,就說明這荀諶有打算摻和爭權,這事若是被他們抓住大做文章,也終歸有些麻煩。”
“知道啦。”秦祉接過布帛,嘟囔著“怎麼許久未見竟比之前還要囉嗦了……”
“對了,楚湛說等你到了之後要設宴,算為聯盟開個好局,設宴之後便是討阮各方如何出兵的事了,我估摸著也就這兩天。”
“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