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為安瑾的女子,是嫁接氾州蘭乾與滄州劭關的橋梁,因而即便並非出自她本意,她也半點若不開身,早已身不由己。
既是當年意圖送給柏蕭鶴的人,如今卻成了荀諶的妾室,雖不知他對這女子態度究竟如何,但看如今多人把守,甚至出動了中郎將帶兵捉人的架勢,定然是重視的。
因此花穎慈是在提醒她,不要試圖挽救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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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府。
書房內燭火通明,文官正坐其間,與主位上的人秉燭夜談,荀諶麵色冷凝,淡漠地聽著堂下對話,端起茶盞微抿一口。
“好了,我大抵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今夜時辰不早,都散了吧。”
眾人隻得起身告退,剛出了門,就看見一行府兵壓著人進了院落。
剛有文官想開口,便被身旁的人拉了下袖子,低聲道:“少說兩句,蘭乾相近幾日因為晉赭王夠心煩了,你彆上趕著給人添堵。”
“快走吧。”幾人緊趕慢趕著,搶在士兵進屋前離了院子。
“蘭乾相。”府兵行禮道,“人帶回來了。”
安瑾在踏入荀府的一刻起,就已經渾身止不住的抖,尤其是這書房,仿佛當年第一次被送入此地那般可怖。
荀諶暗紋金絲玄色窄袍,披風銀線勾勒,星鬥鑲嵌玉珠,腰間玉組佩精致複雜,單是遠遠站著,就滿是盛氣淩人、高不可攀之意。
當年隨她而來的另有她父親安插進來的眼線,當做侍女跟在身邊,可不過一個照麵,荀諶連眼神都未曾落到自己身上,側身跟柏蕭鶴說著話的功夫,便輕飄飄定下了幾人的生死。
他隔空遙遙一指,聲音清冷無情:“除她以外,殺。”
頃刻之間,身後幾人連求饒的機會都未曾有,便被生生拖了下去,安瑾渾身僵硬地站在院中,對上了那雙侵略危險的黑眸。
時空交彙,這人緩緩從書房踏出的一刻,安瑾連呼吸都屏住了。
“過來。”荀諶幽深的眸子緊盯著她,半響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單手輕鬆將安瑾撈入懷中,一股檀香淺淺繞於身側,無聲裹住安瑾,她想要掙紮,卻被荀諶一道視線止住了動作,“好玩嗎?”
安瑾猛地搖頭:“不......”
“噓。”荀諶一隻手指輕輕抵住她唇間,“我今夜不想聽見你的口中說出任何一個字。”
手臂越收越緊,安瑾隻能受著,雙手抓住荀諶的外袍,顫著身將頭埋進了荀諶胸膛:“求你......”
“等等!”門外士兵突然大驚喊道,“不行這不能進!”
“二位祖宗啊!”那人聲音崩潰,匆匆追在後方,“真是要命啊!”
“你們二人深夜來此,可是燕會上有什麼話不方便說?”荀諶微微頷首,但顯然眉目間另有不滿之意。
他對麵,正是去而複返的秦祉,與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柏蕭鶴。
“深夜造訪屬實是本王失禮,但因花中朗將一席話,本王輾轉思緒、夜不能寐,終需蘭乾相解惑才是。”
荀諶沉默半響,歎道:“殿下,請。”
安瑾拘束地站在原地,荀諶隻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自己回去,動作親昵卻暗藏警告,可偏偏這晉赭王跟背後長了雙眼一般,又說:“啊對了,這事兒跟安夫人有關,還望夫人留步?”
幸得禮官不隨行身側,不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