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這裡蹙起眉,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的,你們還是快點走吧...”
又是這套說詞?
秦祉偏頭看了一眼柏蕭鶴,說:“為何這麼說,他是長吏,這是縣廷,為什麼要叫我們走?”
她頭瘋狂搖著,咬著唇,喏聲道:“這我沒法說,總之你們不像壞人,又打得過那些府兵,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徐大人身邊有些厲害的侍衛,現下都不在這裡,一會兒要是回來了,你們就跑不掉了。”
秦祉見這孩子始終不肯說,無奈的起了身:“屋裡是什麼人?”
姑娘猛地深吸一口氣:“哎呀不行,屋裡不可以闖進去的!你們不行的!”
秦祉微微歪頭:“是嗎?”說著人就要越過,硬生生給這姑娘憋得臉都紅了,急的額頭直冒汗。
柏蕭鶴倚著廊柱,頗有幾分玩世不恭,他聲音帶著不甚明顯的笑意:“你可得攔住了,這人流氓得很,真闖進去也說不定。”
一句話,給人家眼眶愣是說紅了,半大剔透的淚珠掛著,要掉不掉:“不行,不行,你們進去了夫人會死的,會被徐大人打死的......”
“啪嗒”。
長廊的地濕了。
空氣陷入一片寂靜。
秦祉微微啟唇,張了半天沒動靜,良久她緩慢說:“這我不擅長,你弄哭的你自己來。”
柏蕭鶴遞過去一方月牙白手絹:“逗你的,我們不進去,但是你告訴我,夫人是誰,你們是不是知道這縣廷為非作歹的惡行?”
聲音放輕,乾淨清透,少了平時慵懶的痞勁兒,現在讓浮生來看,八成能把眼珠子瞪出來。
這人...
秦祉無聲一笑。
可惜,這人氣場太強,沒什麼用。
秦祉暗中遞給崔頡妙一個眼神,她側身擋住了這人視線,因此她淚眼婆娑中,並未看清剛剛攔截住她去路的人,現下已經消失在了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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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廷原本可謂飛閣流丹、下臨無地,如今落得一片狼藉,秦祉挑了個好位置,坐在樓簷邊登高望遠,瞥見一輛馬車頂。
“半個時辰。”秦祉說,“夠晚。”
“出什麼事了?”門外有人詢問,“門口值守的人是誰,怎麼不在?”
有小廝匍匐跪在馬車旁,一隻黑色長靴穩穩踩在上麵,青色長袍沉著精美,此人目光如炬,開口聲音卻意外年輕:“怎麼回事?”
這人眼尾上挑,眉目精明。
“回徐長吏,門外值守侍衛不知所蹤,屬下正要進門查看。”
徐生麵色陰沉:“去查,查到了直接打死,不必回話。”
“是。”那人應聲,步入台階,推開大門後,被眼前的景象驚了,“大、大人...”
徐生盯著他,沒說話。
“有、有人擅闖縣廷!”這聲音直衝雲霄,不過一瞬,徐生身旁護衛都已戒備起來。
徐生一進門便是如此景象。
縣廷人仰馬翻,建築花草狼藉一片,屋簷上的人單腿支起,神色玩味扔著石子看他,而院內涼亭下,更有一男子宛如自家庭院,不急不慢地泡上了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