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倉寅無奈道:“殿下此番是為蘭乾運鹽一事而來,你不許再胡言,若是傳到了殿下耳中,為兄如何替你說情?”
“借口不是隨便找找就是了?”虞荊拉著他的衣袖,“兄長,你平時不是聰明的很,怎麼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反而糊塗了!”
“我自有判斷,即便晉赭王有私心,也不可能明麵動手,暗中我派人盯著他了。”虞倉寅道,“所以你可放心回去了?”
“如此,我才稍微寬心一些了。”虞荊沒有動身,反而替他掖了掖被角。
虞倉寅麵色平淡的看他,良久,他說:“隻是眼下昭川出事,刺殺的幕後主使大抵也就是西州其他幾個陣營,刺殺不成下一步或許就要開打,殿下特意來請我們去避一避風頭。”
“因此我們設計了兩條線路,可率領虞氏一族到蘭乾暫且避難。”
“不是,等等?”虞荊表情複雜,似乎搞不明白,“這怎麼好輕信了晉赭王?而且蘭乾花潁慈和我們虞氏有血海深仇。”
“讓我們去蘭乾避難,他晉赭王果然沒安好心!”
“再者說,我們一走,昭川豈不是輕易落人手中,太守的位置你不要了?”他情緒激動,“眼前仗還沒打,兄長你便要逃?你何曾是這樣膽小怕事的人了,縱嶽山一事竟是嚇壞你了,叫你變成現在這般模……”
“你放肆!”虞倉寅咳了半天,將虞荊的手打開,“你這番不成大事,叫我如何信任你去替我周全此事?”
虞荊見狀連忙拍著他的背,解釋說:“我隻是一時想不明白才口無遮攔,兄長彆動怒,消消氣、消消氣……”
“我們此番不是逃。”虞倉寅緩了一會兒,正色道,“而是亂世之中,我們必須要站隊。”
“所以兄長是決定選擇晉赭王了?”
“晉赭王仁心善舉,晉赭上下百姓安寧,選他無可厚非。”
虞荊思付幾許,低聲說:“既然如此...既然兄長已經做了決定,我便都挺兄長的,撤離路線和計劃是如何,我好去做準備。”
虞倉寅似乎舒了一口氣,他抬手抓了兩下虞荊的胳膊,說:“子甘,如今能讓我安心信任的,便也隻有你了...”
他被攙扶著坐到案幾前,擺開紙墨,在上麵畫下簡易的路觀圖:“我和殿下計劃兩條路線,一是繞縱嶽山入蘭乾,二是走淥水河。”
“我希望由你帶著親眷,隨晉赭王從昭川正門出,走縱嶽山一帶,而我則隻帶一暗衛,坐船走淥水河,但對外仍宣稱,太守留守昭川,以此迷惑旁人。”
“這怎麼可以?”虞荊搖頭,“你隻帶一名暗衛,若是真遇危險,該當如何?”
“這你不必擔憂。”虞倉寅說,“我會再派至少十支隊伍,扮成我的樣貌渡河,以此混淆視聽。”
“此事晉赭王可知曉?”
“自然要說。”虞倉寅點頭,“不然你們同他一起行動,他必然會尋我的蹤跡。”
“我已派人傳信給族中長老說明此事,明日一早你便帶人去接應。”虞倉寅刻意停頓,“隻是……切記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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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殿下,一切準備就緒,現在即可出發。”門外侍女前來叫人,等了片刻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