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從善若流道:“好。奇奇,你想好給我怎麼修眉了嗎?”
高奇奇沉默:“沒有。”
“你的眉形長的太好看了,沒有一處要修改。眉毛長的也密,眉筆毫無用武之地。”高奇奇泄氣道。
她現在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靠的這麼近的一張臉上,她竟然挑不出一絲毛病。
滿腦子都是,他真好看。
胤禩眼中笑意加深:“原來如此。”
如果他的咬字,不是那麼的意味深長,讓人多想。
眼見著高奇奇要拿腳踹人,胤禩連忙收起逗弄她的神色。
“奇奇莫氣,我不鬨你了。你腳上還傷著,我皮糙肉厚不怕被踢著,但是仔細你腳疼。”
“好福晉,是為夫的不對。回頭我就重讀聖人書,洗心革麵,認真反思。求福晉心胸寬廣,彆和小的計較。”胤禩態度端正道。
他滾刀肉一樣的認錯,高奇奇莫名感到眼熟。
好似她每次闖完禍、做錯事了,在長輩麵前也是這樣。
主打一個滑跪飛快,但是屢教不改。
高奇奇用著沒受傷的腳趾頭,輕輕踢踢胤禩的肚子。
昨夜摸著硬邦邦的腰腹,現在腳感頗為柔軟。
“我要洗漱了,你快喊初一或十五回來。”高奇奇道。
兩天之前,她還想著嫁了人以後,要怎麼伏低做小的哄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子大老爺。
誰料,原來是她是來紫禁城當家作主,占山為王當大哥的。
這巨大翻轉的幕後黑手,直指八貝勒胤禩。
怕是康熙都想不到,自己兒子關起門來,在兒媳麵前這麼沒出息。
主動讓渡主權,自願彎腰低頭,滿腦子都是我該怎麼讓福晉更喜歡我。
這戀愛腦,就算是乾清宮門口的石獅子,聽了都要直搖頭。僵屍來了,都要tui一口。
有胤禩在,近身服侍的事情,哪裡輪得上宮女們來伺候。
胤禩喜滋滋的忙前忙後著。
高奇奇刷牙,他就遞上牙刷和牙粉,再適時送上漱口的杯子。
高奇奇洗臉,他先試好水溫,再將洗臉盆端上,連擰帕子的活,他都要他來動手。
直到高奇奇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胤禩研究著妝奩裡的胭脂水粉眉黛,她不得不出手製止了。
“描眉畫眼的事兒,還是留給宮女們吧。總要讓她們有點兒事做。而且,你的手這麼好看,用來拿筆寫字畫畫,或是握劍拿弓最好有魅力了。”高奇奇握著胤禩的手,深情款款道。
她這些胭脂水粉,都是自己和侍女們親手做的,用料極其昂貴不說,最要緊的是耗費時間。好不容易搗鼓成功了這麼一點兒,可不能被霍霍了。
胤禩被她忽悠的找不著北。
他笑容矜持,有些不好意思:“拿弓射箭,我擅長的很。寫字一道上,我還需再練練。”
“奇奇,你會嫌棄我字寫的不夠好看嗎?”胤禩突然有些慌張。
宗室之間,文風一直以安王府為最盛。
從崇德年間,安親王嶽樂之父,也就是郭絡羅·妙奇的曾外祖父,在率兵伐明時,就將當時許多文學之士延請至請府中,命教諸子弟。
安王府的安郡王,還有高奇奇的其他幾位舅舅在詩畫之道上,各有千秋,頗有造詣。一手毛筆字,更是寫得十分出色。
如此家風影響之下,胤禩暗自揣度,奇奇對夫婿的書法技藝要求一定不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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