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死了,我真的會很傷心。”凝視著那雙淺褐色瞳眸,薑紫半響之後才開口說道。
“你不許傷心,我也不許死。”
將薑紫擁入懷中,楚然輕輕拍打著少女後背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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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薑紫耳鬢廝磨一陣之後,楚然便小睡一會恢複精神與元氣。
直到午飯時分楚然才被糜小小跑來叫醒,三人旋即一起去往對麵屋子享用洛藍帶來的豐盛飯菜。
“鬱姐姐說錢叔叔他們得晚上才能趕回來,到時候的慶功宴肯定會更加熱鬨。”麻花辮少女開心笑著,同時將那一壇大補的烏雞參湯推到楚然麵前。
“鬱姐姐她不來一起吃麼?”端起碗筷的楚然望向洛藍開口問道。
“她說再去四周轉轉,去找找那頭金睛獸的蹤跡。”洛藍開口回答,卻見言若雨跟薑紫齊齊停下了筷子。
言若雨臉上露出了些許驚恐神色,畢竟此前她被劍符令牌直接傳送到了獸穴地宮,那頭金睛凶獸給她帶來的驚懼此刻尚未完全消散。
桌對麵的薑紫則是麵色有些古怪,眨了眨眼後放下手中筷子,清了清嗓子與眾人開口說道:“有件事情忘了與大家說了。”
薑紫身旁的楚然剛給自己盛了一碗烏雞參湯,一邊小口喝著一邊疑惑地望向少女。
“鬱姐姐怕是白跑了一趟,那頭金睛獸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噗!”
薑紫這邊話音未落,手邊上的楚然已經一口雞湯噴了出去。
“呀!少爺臟死了!”
被殃及無辜的糜小小立刻大聲抗議,楚然一邊咳嗽一邊取來毛巾,替小丫頭擦去濺到臉上的湯水。
“薑姑娘,你方才是說......”坐在薑紫對麵的言若雨瞪圓了那雙杏眼,不敢置信的詢問確認。
“那家夥如今就躺在我的儲物袋裡,鬱姐姐自然不可能找到它了。”薑紫聳了聳肩訕笑說道。
於是乎這頓午飯便被暫時擱置,眾人趕忙前去村長屋裡尋找瓦山,讓他通過傳音符籙將此事告知還在深山老林裡白忙活的鬱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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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事你咋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楚然盯著身旁的薑紫質問道。
“也不是啥大事,況且你也沒問呐。”薑紫吐了吐舌頭狡辯說道。
“彆學我那套話術。”楚然冷哼一聲道:“都說我胡來,你這不也沒好到哪裡去?”
見到楚然已經擺出尋常教訓小小的那副架勢,薑紫連忙攬住少年臂彎堵住話頭:“紫兒知錯了。”
還想斥責薑紫這番大膽行徑的楚然在對上那少女那雙剪水秋眸過後,也隻得歎了口氣把教訓的話語咽回了肚裡。
“不公平不公平!”一旁巴望著少年男女的糜小小忽然開口喊道:“怎麼小小犯錯的時候少爺就羅裡吧嗦說個不停,到了薑紫姐姐這裡就閉上嘴了!”
“哦?我平時說話有那麼羅裡吧嗦嘛?”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楚然轉頭望向糜小小問道。
“沒有沒有,小小錯了!”小丫頭有樣學樣,一步竄了過來摟住楚然另一條胳膊,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渾圓眸子與楚然討饒說道。
“噗嗤......”這會倒是輪到了薑紫沒能繃住笑出聲來,三人就這麼擠來擠去一路走回落腳木屋。
與洛藍並肩而行的言若雨望著身前那三道親密身影,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怎麼了?”身旁的麻花辮少女望向言若雨問道,卻隻得到了女子一句“沒什麼”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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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裡的眾人用過午飯後再等了半個時辰,便聽見屋門響動的聲音。
進屋之人正是從深山趕回來的鬱朱丹。
洛藍端著食盒前去灶頭替鬱朱丹熱飯,楚然則是將那件纏絲寶甲取來還給黛衣女子。
“收著吧,這東西我現如今已經用不上了。”鬱朱丹與少年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旋即看向了楚然身邊的薑紫開口問道:“紫兒妹妹當真收拾掉了那頭金睛凶獸?”
“那家夥在被言姑娘的劍符重創之後實力大跌,血脈繼承的本命神通又被我克製,應對起來還算容易。”薑紫淺淺一笑,從儲物法器之中取出一顆燦金圓珠遞給鬱朱丹。
“金睛獸的第三天眼!”接過金珠,鬱朱丹一眼便瞧出此物正是祭煉過後的金睛獸瞳。
“剩下的凶獸屍身太過龐大,我也打算拜托瓦村居民們幫忙將其分解開來。”薑紫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這些體力活等王九胡英回村,儘數丟給他們便是。”鬱朱丹將那枚第三天眼還給薑紫,笑著與少女說道。
“那就有勞那二位了。”也不拒絕鬱朱丹的示好,薑紫點頭答應說道。
望了眼這位麵上總是掛著淡淡笑容的白衣少女,鬱朱丹心中閃過百十種猜測,最後卻也並未問出口來。
畢竟此女與少年楚然一樣,都是看似根腳青白,實則身懷秘密的小家夥。
尋常武夫哪裡能夠在氣血境界便孕育氣機甚至可以外放禦敵?又有哪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可以將打殺一頭金睛凶獸說成“不怎麼麻煩”?
鬱朱丹的確是一個愛惜天才的人,不然她也不會挖空心思想要將言若雨帶回京城。
可她卻知道眼前這兩位少年少女可不是什麼所謂天才,而是真真正正的妖孽怪物。
所以對於楚然與薑紫,鬱朱丹所采取的態度並非招攬而是示好。
正所謂善緣結善果。
說不得到了哪一天,她鬱朱丹也會有求助於這二人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