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清楚那人衣著樣貌之後,糜小小點頭確定,當即開始擼胳膊挽袖子,準備給這群祿水幫的潑皮無賴們一點顏色瞧瞧。
既然前幾天的教訓還不深刻,今天就讓本姑娘教教你們桃花為什麼那麼紅!
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這一手天下無敵的絕世劍法......
還沒等糜小小抓起手邊枝條,小丫頭便被楚然按著腦袋坐了回去。
“添什麼亂,老實待著。”
攔下自家侍女之後,楚然便跳下馬車,向前幾步走到那倒地漢子身旁。
“哎呦呦!我的肋骨折了!”
橫攔在黑馬身前,短衣漢子雙手捂住心口,撕心裂肺的大聲哀嚎。
“那是胸骨,肋骨的位置得再靠下點。”
楚然好心好意提醒這位演技二流的碰瓷演員,旋即引起四周圍看熱鬨人群的一陣哄笑。
“要,要你管!老子被你的馬車撞折骨頭,你得賠償醫藥費!”
那潑皮漢子在地上來回打滾,顯然是不打算放楚然等人的馬車過去。
“你怎麼能證明肋巴扇骨折是我們撞得?”抬手摸了摸黑馬頭顱,楚然笑望著那漢子問道。
“老子有人證!”
似乎就是在等楚然這句話,那短衣漢子高呼一聲,便見人群中鑽出另外二人,正是此前在東城街道之上跟在這人身後的兩名幫閒。
“哦?你們親眼瞧見了?”
楚然目光一凜,冷冷望向另外兩名閒漢。
那二人剛想點頭說是,隻覺麵前的紫衫少年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子滔天壓迫,竟是駭得兩人一時間張不開嘴。
四周圍看熱鬨的人群之中,有人眉頭一皺,伸手扣了扣懷中的漆黑木匣。
那兩名幫閒隻覺落在頭頂的大山轟然崩塌,立時間汗流浹背癱坐在地,哆哆嗦嗦背誦著早先記好的台詞。
“就、就是你撞的......”
“哦,還真有人證。”楚然嘿嘿一笑,也不再動用武夫威壓恐嚇兩人,轉頭掃視周圍人群朗聲問道:“不知可有人能來替小子佐證一二?”
秉著“看熱鬨可以,惹麻煩不行”為原則的四周看客齊齊後退一步,竟是沒有一人願意出頭來為這陌生少年說一句話。
暗暗感慨一句“民風淳樸”,楚然也沒對四周看客心生什麼不滿。
畢竟這裡乃是法治混亂的雲荒郡,當地的這些居民百姓也都不願得罪狗皮膏藥一般的本地幫派。
“還不趕緊掏錢賠償爺爺,你小子是想被押送見官麼?”
瞧見四周人群被自己的淫威震懾,那潑皮漢子索性也不繼續裝下去,直接站起身來走到楚然麵前伸手討錢。
“若是沒錢,將這架馬車抵給爺爺也不是不行!”
短衣漢子氣焰愈發囂張,身後那兩名漢子也互相扶持著站起身來。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一根肋骨就想換我這良駒寶駕,你那肋骨怕不是金條鍛打成的吧。”
抬頭仰望身材高大的潑皮漢子,楚然那張俊俏小臉上依舊不見半點慌張。
“沒教養的小崽子,怎麼跟本大爺說話呢!”
那漢子挑眉豎目,便是上前去抓楚然肩膀。
“既然肋骨斷了,那就在地上好好躺著。”
後退半步躲過漢子抓來大手,楚然抬起一腳踢向大漢胸腹,竟是直接將這五大三粗的潑皮壯漢踹飛出去!
“嗷嗷嗷......”
砸落進身後兩名幫閒懷中的漢子整張臉龐都漲成了豬肝紫色,宛若蝦子一般躬下身子,口中殺豬一般厲聲哀吼。
“你、你、你......你究竟做了什麼?”
一名幫閒被眼前一幕再次嚇到,顫聲詢問那恍如惡鬼一般的俊秀少年道。
“我在替他醫治肋骨。”
楚然邁步走來,嚇得那兩人連連倒退,將短衣漢子獨自丟到地上。
“疼不疼?”
在那漢子身旁蹲下,楚然笑問向哀嚎到聲音嘶啞的無賴潑皮。
“疼啊啊啊......”
鼻涕眼淚糊成一片的大漢雙手捧腹,一雙牛眼之中已經布滿血絲。
“疼就對了,畢竟不疼不長記性。”
輕笑一聲站起身來,楚然轉頭掃視四周人群,所有人都被少年的含笑目光逼退數步。
而在長街遠處,幾名麵色疲憊的衙役官兵正朝著此處趕來。
楚然再度踢出一腳,點中漢子腹部竅穴。便見那漢子立刻如釋重負,渾身癱軟趴在地上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還疼麼?”
這次輪到楚然居高臨下望向那短衣漢子。
宛若水裡撈上來的漢子驚惶搖頭,連聲討饒道“不疼了,不疼了......”
“那肋骨到底斷沒斷?”
楚然繼續追問大漢道。
“沒斷!”
“那你為何躺在地上,阻攔我等去路?”
“小的癔症犯了,與大人沒有半點乾係!”
對著地上這家夥滿意的點了點頭,楚然再將目光移向了那兩名抖若篩糠的幫閒。
“二位可否再當一次‘人證’?”
“都,都聽您的!”
眼見那對衙役差使已經來到附近,躲藏在人群之中的一人對著一旁的同伴低聲說道:“我來製造混亂,你帶他們走。”
話音落下,此人再度重重敲擊懷中木匣,一股子奇異波動再次從黑木匣中爆發開來。
而那名二境武夫也配合著這人動作,飛身衝向人群之中的那三名漢子。
坐在車廂內裡的薑紫卻是等候多時,遙遙探出一指點向藏在人群之中的易容漢子!
“散。”
少女朱唇微啟吐露一字,便見天地之間清風驟起,將那黑木匣子內裡擴散出的無形波動儘數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