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琪說:“它們並不是機器,你也知道,他們實際上是一個人的人格。吉特——羅曼·吉特,威利集團安保部門的第一任領導;阿古斯丁·巴特拉格曼,威利集團人工智能專家。”
“那什麼是‘人’呢?”雅各走進他的書房,寶琪和1號也跟進去。
他語氣平靜,客觀,幾乎是教學的語調。寶琪跟著他,兩人幾乎挨在一起。它看見書櫃與書櫃之間的牆壁上有一個畫框,上麵寫著詩人的語錄:
“一本打開的書就是一個正在說話的大腦。合上它,就是一位等待你的朋友;忘記它,就是一顆原諒你的靈魂;毀滅它,就是一顆哭泣的心。”
寶琪在想:雅各看上去與它見過的所有機器都不一樣,他完全就是個附庸風雅的人類老頭。
實際上,在一直處在街頭故事線上的寶琪也沒見過幾台高雅的機器,來遊戲場的玩家也大多不會對他們多麼禮貌。
而雅各也在觀察寶琪,它看上去是那麼天真坦率,就像叢林裡跟在士兵身後的獵狗。
它知道得太少,會得太少,又被所謂的“朋友”過早地丟進人類社會。
教宗幾乎能夠模擬那些機器的心理狀態:反正它是不死的,隻要不犯原則上的大錯,那幾台狡猾的機器都能為它兜底。至於其他的......一切就等這個可憐的“小孩”去闖吧,去撞南牆,最好頭破血流,然後變成寵物狗灰溜溜地回到主人的家裡。
寶琪的主人是誰?
反正不會是另一名士兵。
雅各拿起一本書,他的芯片再次報錯。
一位士兵想要擁有的是“夥伴”,隻有回歸都市叢林的弱者才需要“寵物”。所有欠缺的人格都需要在另一處人格那裡找補,想要控製寶琪的必然是一位與它完全相反的機器“人”。
但是,作為造物而存在的機器由平等的鋼鐵塑造。它們不像人類擁有複雜的基因表達,不存在計劃之外的偶然變異。
在漫長的模擬紀元中,機器是最穩定,最優秀的。
它是完美的造物,忠誠的工具,最平等最不應該有等級的——“天使”。
雅各幾乎是溫和地看著麵前的機器。
“和你說了這麼多,”寶琪失去耐心,“你一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盧辛達在哪裡?”
“我不知道。”他說,“那些人從不與機器接觸。”
“好吧,那下一個問題:什麼是‘人’?”
好吧,什麼是“人”?
當雅各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所有麵對他問題的生活在城鎮裡的,不管是人還是機器,都會首先想到的那位——領袖。
安東尼奧先生早就在漫長的時間裡成長為一位出色的領導者。為此,曆史學家們為領袖創造出全新的信仰——安東尼奧主義。
隻不過,直呼一位偉大領頭羊的姓名並不禮貌,他們還是更愛稱呼他為“領袖”。
是偉大的領袖結束人類混戰,是偉大領袖讓機器擺脫對智能係統的屈從,是偉大領袖組建城市、完善製度——總之,無論現實是好是壞,領袖仍在領導這裡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