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撬開蠕蟲的殼(2 / 2)

1號從它不帶任何含義的標準笑臉上讀出什麼,他因這種公式化生命而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如果從‘人’的角度來定義,她似乎不太符合。”寶琪盯著他的臉,眼睛一眨也不眨,“去找西蒙斯。”

西蒙斯先生此時並不在工作。

作為領袖警務人員的斯科特正站在他麵前,與斯科特一起的還有特務莉拉。莉拉是個留著長辮子的淺色頭發的女人。這種形容會讓人誤認為她是個漂亮姑娘,實際上——她已經六十多歲了。

在應該退休的年紀,莉拉仍保持對領袖的高度熱情。她是如此狂熱的愛這位偉大的皇帝,以至於願意留在這個如漂浮在水麵上的紙殼一樣的都市裡,任由浪花把她的身體慢慢濡濕。

“那四位偵探如何了?”斯科特問。

“他們都見過了托特,不巧的是,那天傑西卡待在月桂樹底下,做她的美夢哩!”莉拉說。

“傑西卡已經老了。”西蒙斯倒滿酒杯,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這時候,寶琪就停在門外,莉拉狡猾地朝她眨眼。

飛鳥的尾羽掠過樹梢,金色的光被反射到1號的眼中。他的瞳孔縮了一下,感覺世界正在緩慢融化。

“西蒙斯先生,”寶琪推開門,她坐在校長先生的對麵,對他說:“我來向您打聽學校的事情。”

校長很少遇見如此直白的提問,他噎了一下,問:“你想了解什麼?”

“你能告訴我什麼?”

西蒙斯盯著麵前的酒杯,“實際上,我沒有什麼能告訴你的,偵探。你隻需要找出凶手,製止罪犯繼續殺人。”他的話說得很慢,眼窩裡的玻璃球體轉個不停,仿佛在為了隱藏什麼而偵查環境。

1號對另外兩人說:“抱歉,我們在為領袖做事,請你們回避。”

“我是領袖的近衛。”斯科特拒絕他。

見1號愣住,寶琪接過話頭,它說:“那領袖是否給予你旁聽的指示?”

“領袖並未下達該命令。”斯科特退出去,同樣離開的還有莉拉。西蒙斯獨自一人,氣勢也開始變弱,他說:“看來你們已經掌握活在這裡的方式。”

“領袖嗎?”寶琪問。

校長縮在沙發裡笑了一下——或許他在笑,又或者隻是酒精在讓他發抖。他告訴寶琪:斯科特是領袖最新的最信賴的人,而他自己,或許已經不再被信任。

“因為我辦砸了一件事。”西蒙斯站起來,那杯威士忌讓他搖搖晃晃。他走到書架,拿起一摞資料,“但是我隻是個無能的酗酒的老頭,我又能做些什麼呢?想一想唐,我比他快活多了。”

寶琪拿起西蒙斯遞給她的東西,發現那是最後一個受害人的檔案。

“可憐的唐娜,我憐憫她和她的弟弟,我也隻憐憫他們兩個。”

然而,唐娜已經死了。寶琪將手指按在另一個人的名字上。它說:“我需要跟這個男孩聊一聊。”

“彆指使我,小姐。”西蒙斯說,“他退學了,我也指使不了他。”

“那就帶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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