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舟忙穿起衣裳,他得趕緊去找大夫給晏雲墨看看,是不是受傷後連腦子也燒壞了啊!!!
走得太急,他甚至不小心撞在了板凳上,不由得“哎喲”了一聲。
大堂裡傳來凳子移動的嗞啦聲,晏雲墨隨意掃了眼,未見到姑娘,便自顧上了樓,手裡還提著大包小包。
他又買了幾件衣裳,東陽城的布料並不遜色於京城,他認為姑娘從未穿過好衣裳,心頭一同情就沒忍住買了多件。
若不是定做衣服需得等上些時日,又不曉得何時離開東陽城,晏雲墨恐怕還想再定製一些。
上樓時,見門虛掩著,他知道姑娘已收拾妥當,輕敲了敲門,隨即一點不見外地推門而入。
陽光灑落到窗邊,連刻刀都散發著微光。
林巧巧正坐在桌幾上刻著木雕,鳳木雕其實已算完成,可她是個力求完美之人,因此一醒來就拿起刀修飾起邊腳來。
她刻得很認真,竟是連大俠走近都未察覺,可能也是因為已習慣他身上的氣息,才不覺陌生。
見她埋首雕著,晏雲墨也未出聲打擾,隻是輕輕將包袱放下,坐在一旁看起來。
許是昨夜睡得遲,今兒又醒得太早,他看著看著竟來了睡意……
清晨的風夾帶著熱意從湖麵吹來,喚醒了沉睡的鴛鴦,細著聲低吟。
待林巧巧終於將鳳木雕修飾完,放下刀時,她才得以攤開手舒展起脖子來,扭過頭才發現大俠靠在椅子上。
瞟了眼小方桌上的包袱,想著他半夜回來,大早又出,她輕手輕腳地靠了過去。見大俠歪著頭快要撞到圈椅上,她趕忙伸手接了過去,將他的頭擺正。
如此一來,林巧巧便再次有了近距離觀察他的機會。
經過個把月的休養,大俠的臉色也完全恢複如常,比初見時好看了許多。
林巧巧淺淺溫笑,想再摸一摸這張極品木雕臉,她要將大俠感覺得更熟悉些,熟悉到閉上眼也可以將他雕刻出來。
人偶木雕至今隻有張模糊的臉,她認為自己不太了解大俠,或者說對這張臉並不算太熟。
對於木雕師而言,雕人像並不難,可若隻是簡單的雕刻會缺乏靈魂,沒有靈魂的木雕就宛若木頭人。
她可不想送一塊木頭給大俠,隻想送他最好的木雕!
於是,林巧巧閉上雙眸,輕輕地用指尖感受著他的眉眼,仿佛是在用心體會著指尖下的靈魂。
其實她並非沒想過如此觸摸會令大俠醒來。然,手大概也有自己的意誌,才會不管不顧地貼了上去。
粗糙的觸感如此熟悉,熟悉到令人習慣,晏雲墨甚至覺得那樣的摩擦,還有些舒服……
他不由得睜開眼,見到姑娘斂著眸子,神色安詳,指尖遊走得很細致。
若是換成其他人,晏雲墨可能會想將這手指捏斷。
不過她不是彆人。
是以晏雲墨一點沒動,儘管姑娘的指尖並不算柔軟,還摸得人有些發癢,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