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墨就猜到他是想說與姑娘有關之事,遂嫌棄地丟下一道白眼,麻溜地將袖子抽回:“你都看到了?”
“那是,我關心你嘛。”
“用不了你關心,”晏雲墨倒是說得一點不客氣,而後又補充道:“酒樓發生之事也看到了?”
江令舟老實巴交地點了個頭。
“你無須擔心,我做事自有分寸,況且巧巧姑娘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會對我們的任務造成任何威脅,”晏雲墨耐心地解釋起來。
然,江令舟卻並非此意,他並不是擔心林巧巧會誤大事,他是擔心人!
沉吟片刻,他還是認為很有必要苦口婆心一般,便故作了老成:“雲墨兄啊,你當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罷。”
身份?那還用說。
晏雲墨拿手搭了搭江令舟的額頭,語氣真誠:“令舟,你是花天酒地過度了嗎?”
江令舟拿下他的手握在掌心,像摸老虎毛般順著,又搭上慈父般的口吻:“雲墨啊,我明白,你從未對任何女子如此上心過,我怎會不懂。”
姑娘是救命恩人,晏雲墨有恩必報,上心不很正常?
他還未來得及反駁,江令舟又苦口婆心道:“隻是我實在不忍見到你們這對鴛鴦生離死彆,趁沒回到京城前,趕緊解決罷……哦,長痛不如短痛,我明白的,我經曆過,不過沒關係,我會幫助你……”
瞧著那一臉真摯,再加喋喋不休,晏雲墨也沒打斷,隻是好一會才問道:“你說什麼?鴛鴦?哪裡來的鴛鴦?”
江令舟知道他的雲墨兄是個不懂風月之人,因此乾脆說得更直白了些:“我縱橫情場,什麼沒見過。雲墨啊,我明白你從未見過她那樣純善的女子,況且又救了你,想必這段時間也將你照顧得很好,你動心也正常。畢竟山窮水惡之地,又朝夕相處,是個麻子都能看得對眼,況且巧巧姑娘也有幾分姿色,為兄懂的,你不用害羞……”
害羞,額,這個……
晏雲墨聽了個滿臉黑線,順帶著打斷他的話:“令舟,你是不是浪蕩慣了,是以看誰都這副色眯眼,巧巧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許這樣說她。”
聽得如此維護,江令舟愈發認為他愛慘了林巧巧,怕矯枉過正,也不敢太急,隻是好言道:“我明白,情之初期都是這樣你濃我濃,若不然你也不會一來就讓我安排暗衛守著她,想必大晚上都不放心出來。”
晏雲墨很同意這後半句話,他確實有些擔心姑娘獨自呆在客棧,因此才一早讓江令舟準備了暗衛守護。
可那隻是因為姑娘是救命恩人,他答應過會護她周全,而並非江令舟口中的情情愛愛。
自己和姑娘可是清清白白,晏雲墨本想解釋下,轉念一想,他又認為自己的事沒必要多作解釋。
反正清者自清,況且無論如何他都會帶姑娘回到京城,也定會好好安頓她。
再加上晏雲墨本就不是喜歡囉嗦之人,是以儘管江令舟在那裡一通巴巴,他也並未再阻攔。
荷塘裡的小青蛙伴著花間的蟲鳴,歡叫得此起彼伏。
江令舟說得一陣口乾舌燥,竟見晏雲墨絲毫不為所動,他頓時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從前他們一乾兄弟都笑晏雲墨是塊石頭,這下可好,石頭生了心,還一副油鹽不進的頑固模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