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巧巧本想說些感謝的話,不過腦子漲得厲害,她隻想快些收拾好大俠,趕緊緊休息。
她從背篼裡拿出件粗布麻衣,嗓子嘶啞:“大俠,你自己能穿嗎?”
方才還未來得及給他換下臟衣物,而且按大俠的性格,她認為該征求下意見。
話音剛落,林巧巧又認為此時他不大能動,或許明日再換更好些。
但晏雲墨早就受不了粘膩的衣物,因此他快速地點了個頭。
本欲收回的手頓了頓,林巧巧盯著他慘白的木雕臉,心下懷疑,於是她將衣物放到大俠手裡,站著沒走,想著大俠要是穿不上,自己還可以搭把手。
粗布麻衣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潮味,晏雲墨微擰眉頭,卻還是接了過來。眼下這條件,飄著灰的粥都喝了,還嫌棄個什麼。
他剛撥開上衣,就發現姑娘在盯著自己。
晏雲墨愣了愣,孤男寡女,這樣坦誠相見,總不大好吧!
林巧巧看出了他的疑惑,心想,一個大俠還如此講究的麼。
不過既然大俠能自己穿,那她也不必動手,舌頭微微打結:“大俠,你,有什麼需要叫我……”
話了又察覺不對,大俠可不會說話。
林巧巧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些,隨後拿了根棒子放在床頭:“大俠,你有事就敲,我能聽見。”
月光很亮,田埂裡的莊稼苗都能看清,林巧巧坐在門檻上,盯著看了看,眼皮子又開始打起架來。
清風送來陣陣荷香,她拍了拍臉,想著大俠應該也好了,便撐著腿起身,還怪禮貌地敲了個門:“大俠,我可以進來嗎?”
屋內傳來棒子的“篤篤”聲。
林巧巧推門而入,卻隻見大俠躺在床上,身上還是那件破衣,胸口微微開著。她以為自己眼花,還搖了搖頭。
然而,她其實看得挺清楚。
林巧巧很快明白過來,她走到床邊,拿起衣物:“大俠,我幫你換可以嗎?”
方才晏雲墨見姑娘疲憊不堪,又覺得自己手還是方便,便打算自己動手,奈何他竟是高估了自己。
凝視著姑娘發灰的小臉,他快速點了點頭。
她本就看過自己的身子,看一次也是看,兩次也是看。
晏雲墨雖對姑娘心有抱歉,但眼下,還是乖乖被伺候罷!
昏黃的燭光映著林巧巧灰蒙蒙的小臉,她咬著牙將大俠扶起,手依舊利落地將他的衣服扒下,從前麵做環抱狀穿衣。
晏雲墨並非黃毛小子,可如此呼吸鋪麵的距離,還是令他微紅了耳根。
他瞥著姑娘,隻見一張臉鎮定自若,仿佛在看自己,又仿佛沒在看。
晏雲墨略作心奇,姑娘可真是名奇女子!
林巧巧飛快將衣物換好後,眼皮已是沉沉欲墜。
布穀鳥傳來一聲長啼,夜已深,該歇息了,可有個問題,破屋裡隻有一張小床。
雖然特殊時期兩個人也可以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