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響亮的耳光聲,林巧巧在心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待徹底沒聲之後,她才立起身來跑到路口張望起來,確認人走遠後,她趕緊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樹下終於複歸安靜,晏雲墨勉強睜開眼,也沒見到姑娘。他撐著最後一口氣落下,卻在沾到地麵的瞬間,直直往後倒去。
真是可憐,短短一上午就倒蔥摔了兩次。這腿傷,怕真是得躺個半月才能好徹底了!
日上中天,炊煙嫋嫋。
等林巧巧帶著小背篼趕回破屋時,已是累了個汗流浹背。
見大俠竟直楞楞地倒在地上,腿上的白紗布已然變成紅血帶,她著實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查看。
探了探鼻息,萬幸人還活著!!!
林巧巧方才腿都嚇軟了,她胡亂擦了把臉,顫悠悠地再次將人抗起來。
從昨兒至今,這已是她第五次扶起大俠,這小身板,怕是得腰酸背痛上好幾日了!
喘著大粗氣,林巧巧將大俠再度放到床上,甚至筋疲力竭到在他身上靠了會才蹭起身來。
人昏迷不醒,她想著正好趁此時將大俠的腿傷處理好,免得他醒著更遭罪。
由於過去常進出山林,是以林巧巧在醫理方麵也略懂皮毛。
說乾就乾,她先是將一床破布墊在床上,而後小心翼翼地解開血紗帶,又用小剪刀劃開褲腿。
隻見一枚箭頭狀的暗器陷在肉裡,慘不忍睹,一看就很疼。
想到清早大俠還強行帶自己飛下山,後又幫自己解圍,林巧巧感歎他可真是厲害。
這就好比一個人腿裡中了彈,竟還能開飛車過彎道一樣,屬實令人敬佩。
她認為自己挺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大俠當自己的保鏢,得趕緊把人給救好!
沉吟片刻,林巧巧迅速將手消毒,把周遭的血跡清理乾淨,又在腿側摸了摸,大概確認了血管以及暗器的深度。
由於傷口太深,單憑夾子根本無法取出。她便拿過小刀,將其微微燒紅。
無論雕刻刀還是手術刀,都是一樣的道理,講究個快準。
此時,大俠的腿儼然成了一塊木材,林巧巧心不亂跳,手不緊抖地握著小刀,沿著箭壁伸下去,旋即便有溫猩的血往臉上噴來。
她眼皮都未眨,依舊鎮定自若地將肉撥開,動作利落地將夾子伸進去,用力一拔,瞬間將暗器取出。在血還沒徹底噴湧出來前,就麻溜地將止血草藥敷上。
手藝人就是這點好,一雙手,無比靈活。當然,也得虧林巧巧有一顆強心臟。
一陣熱風將破門吹得吱呀做響,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濕透了胸前的大片衣裳。
地下扔了無數猩紅的血團,小小的身板在屋內屋外來回地跑著,血水換了一盆又一盆水。待重新換上乾淨的白紗帶後,林巧巧才徹底鬆開了牙齒。
豆大的汗珠已將臉上的黃粉衝花,眼睛被汗水染得刺疼,她胡亂拿袖子抹了一把臉,甚至來不及多加休息,又開始撈開大俠的褲腿,檢查其餘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