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林巧巧心頭一湧,雖然她來木雕店還經過了一番考驗,但算來,黃掌櫃是樂清鎮唯一對她好的人。
甚至讓她想到了同樣熱愛木雕的爺爺。
眼下救人要緊,林巧巧也沒時間感慨,她迅速將東西塞進背簍,道了謝就拔腿離開。
望著飛奔的身影,黃掌櫃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未開口,隻是自顧將門把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小黃鸝在屋前的香樟樹上啾啾地鳴叫,聲音傳入耳裡,晏雲墨動了動眼皮。
待他睜開墨眸時,腦若漿沉,眼皮微搭著,他迷蒙地望著屋頂上搖晃的蜘蛛網。
風把破窗上的雜草吹得絲絲做響,側頭,旁邊是同款破門。從地下星點撒落的光來看,外頭應該是一片豔陽天。
目光往下瞟,一張小破台上零星地灑落著些木屑。旁邊有一個小矮幾,想必是用來堆放雜物,不過很小,看起來也放不下什麼。
然後,就……沒了……
大概隻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晏雲墨猜到姑娘家貧,但未料到如此室如懸磬。也是,他哪裡見過貧苦大眾......
門外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遠處的雞鳴狗吠,他想姑娘大概是出去找食物了。
晏雲墨有些擔心,姑娘難道是要去賒賬?
摸了摸腰間,所幸還有些銀票,他有些後惱,怎麼忘了給姑娘。
正在這時,遠處有細微之聲傳來,晏雲墨以為是姑娘回來了,可仔細聆聽腳步聲,既雜且亂,很明顯不是。
他並不確定人是否向破屋而來,以防萬一,他還是準備先藏起來。
然,環顧四周卻並未有躲避之處,晏雲墨忍痛下床,瞧著門口的那棵香樟樹,咬牙,凝力飛了上去。
真是造孽,才歇了會又如此折騰,他恐怕真得要躺上半月了。
晏雲墨剛躲上樹,便從轉角處走來兩個年輕的姑娘,手裡還提著果籃。
小籃子裡放著幾顆翠果,林巧巧一手提著,一手扯著背繩,勁上雖冒著汗,但她眼底明顯飄著開心。
哪成想,遠遠便就瞧見了兩道不想見的人影,眉頭輕輕皺過後,她打緊將背簍藏到草叢中,又抹了些泥在臉上和身上,隨手抓過一把樹葉,就風蒿蒿地往家門口趕。
所幸大跨步遠超小碎步,在她們剛到院子時,林巧巧就奔了回來。
她邊憋著氣,邊捂著肚子,看起來一副可憐模樣:“原來是三姐,不知三姐有何事,三姐坐嗎,我去給你端個凳子出來。”
當然,這話她是故意說的。
林婉婉秀眉微皺,臟兮兮的板凳,會把漂亮裙子弄臟。
可綠茶總是很會裝大度:“七妹,不礙事,那日歡兒不懂事,在府裡捉弄了你,我今日是來賠罪的。”
都過去多久了,還提???
林巧巧的心還跳得厲害,腿也跑得發軟,她佝僂著身子,靜靜地看表演。
接著,跟在後頭的丫鬟便將一藍果子提到她麵前,一對眼珠子不屑地掛在天上。
出口儼然是副主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