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原本不喜被人貼這麼近,也還是未露出半絲不悅。隻是很溫順地側著臉,像一隻睡著的獅子,任人折騰。
而林巧巧雖很細致地收拾著大俠,卻也能一心二用。
她都想好了,等大俠恢複後,她一定要死皮賴臉地討個人情,讓他護送自己離開樂清鎮,她甚至都想到該怎麼裝潢店鋪,要做出什麼木雕來。
就差沒遙想到該找個怎樣的相公,要給孩子怎樣的教育問題了!
暢想到大好前程時,林巧巧還不由得笑皺了眼角。
晏雲墨用餘光攏著姑娘掛在嘴角的淺淺笑意,雖然那張臉又黑又黃,未有半分好看,但那笑很純真,雙眼也很有神,仿佛閃著星光。
心頭莫名湧了湧,他又有些想問話,怎奈傷勢嚴重以至損了嗓子,喉頭動了動,終是又滑了下去。
林巧巧可壓根未留意到他眼底的打量,隻是自顧盤算著,待把血跡灰塵擦乾淨後,又往那極品俊臉擦起藥膏來,還怪有些心疼地吹了吹。
她是個真正的木雕師,把什麼都能看成一塊木頭。
臉微微發癢,晏雲墨不是什麼黃毛小子,但耳根卻莫名紅了。不過他沒注意到,隻是感覺自己確實被精心嗬護著。
待收拾完了臉,林巧巧便想檢查下大俠的身子,不過人畢竟醒著,她認為還是該征求下意見,以顯示自己的禮數。
“大俠,你身上有傷嗎,有的話我先簡單給你處理,要不然等到明兒怕感染。”
雖是明知故問,但林巧巧的眼神表現得很虔誠,主打一個弱小無辜但堅韌。
她得攢勁地博好感。
晏雲墨身上有傷,而且還不少,可他不喜彆人盯著自己看,更彆說碰了。
他本想拒絕,想著今晚休息一番,明日大概也能自行處理。
轉念又一想,晏雲墨覺著先前無意中看了姑娘光滑的背部,心下有些過意不去,便認為若姑娘也看了自己,那也正好當個扯平。
不得不說,他這腦回路屬實有些清奇。
見大俠又在點頭,林巧巧本就放在衣領的手便迅速撥開他的上衣,目光很急切,但並不猥瑣。
在巧師傅眼裡此乃絕佳木料,因此她很想瞅瞅,大俠的身子是否同臉一樣。
但見骨骼勻稱,腹理若玉,果真是極品!
林巧巧喜上眉梢,差點沒忍住像抱木材那般一把摟過去。
然,驚喜的目光卻在從鎖骨往下滑時愣住了。大俠白玉的胸膛上橫陳著舊傷,宛若一棵光整的樹乾,被人蓄意砍傷。
晏雲墨一直很好奇她的表現,見姑娘的眉梢揚了又落,也不知是何意,他又問不出來,隻得乾看著。
林巧巧摸著他身上的陳年老傷,不由得搖了搖頭,她不是心疼大俠身上新傷加舊傷,一看就飽經風雨。
而就是單純地感歎這塊極品木雕破了相,她甚至還在心頭發出了木雕師的惋歎!
不過此時,林巧巧倒認為自己可借機表現出同情,以此拉近些距離。
於是,她把眉頭皺成了小山包:“大俠啊,你行走江湖肯定很不容易吧!受這麼多傷,看著怪令人心疼的。”
她甚至頭腦一熱想立馬提建議:“大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賺錢,你當我的貼身保鏢,我保證給足你銀兩,給你安家,給你娶漂亮娘子,什麼都可以給!”
不過心思剛起,林巧巧就很快鎮定下來。
二人本就初初相識,如此急迫顯然像是腦子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