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七日,阿固都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到阿固回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衝到那間木樓,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襲袖,這樣的話,襲袖就不用嫁給彆人。
可是等到阿固回到木樓的時候,木樓空空如也,他找遍了,也沒看到襲袖的身影。
難道他來晚了一點?襲袖已經嫁人了?
阿固不肯就此放棄,衝入城裡到處尋覓襲袖的下落,可是周圍的人都說城內這幾日沒有那戶人家娶媳婦。
那襲袖到底去哪兒了?
阿固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四處尋找襲袖,他走啊走,走到渾身都無力了,栽倒在了一處山腳下。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卻看見眼前是一塊墓地,而墓碑上刻著的便是襲袖的名字。
一瞬間,他大腦惘然,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為什麼?這不可能。
阿固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往外流,“不,不是這樣的。襲袖,這不是你對不對,不是你……”他失控地想要刨開土去看裡麵的究竟是不是她,卻被一個女子攔了下來。
他的眼睛開始逐漸變紅,身上散發出來的黑氣將此人彈開,他躍到半空中,兩隻手禮各自掌握著一團黑氣,“擋我者,死——”
被摔在地上的女子勉強爬了起來,她擦去嘴角的血,朝著半空中幾乎失去理智的阿固喊道:“那是襲袖的墓,你難道還想要她死了都不安寧嗎!”
青年停在半空中,一團黑色的氣瞬間從他右手掌中鑽出,迅速往前,將摔在地上的女子舉了起來,黑氣掐住她的脖子緩緩上升。
“你說的襲袖就是木樓裡的那個女孩?”
“除了她還能是誰!”女子用手指去扳開勒住自己的黑氣,但是根本無濟於事,艱難往下說,“你就是阿固吧。襲袖死了,她讓我給你帶句話。”
瞬間,黑氣消失,女子跌落在地。
青年從半空中消失,閃現在女子的身前,青年步步緊逼,“襲袖為什麼會死?是誰害的她?”
女子記得襲袖死的時候交代過自己什麼都不要透露,可是她還是為襲袖感到不公平,她對著青年大聲吼道,“就算襲袖是自殺的,可是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在被那些人逼迫的時候那麼無助!阿固,你為什麼突然要離開!如果你還在,襲袖根本不會死。”
霎時間,阿固眼睛裡的猩紅消失,他錯愕地轉身,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到襲袖的墓前,“是我害死了襲袖……”
他伸出手去摸墓碑,眼淚不受控製往外流,“都是我不好,襲袖……我不該突然離開。我……我以為隻要我找到了雪蓮,你就不會嫁人,可是我錯了,明明先離開先拋下你的人是我……襲袖,你回來,回來好不好?”
女子還想走過去讓阿固給襲袖清淨,卻被阿固身上散發的能量光環瞬間彈開。
他跪在襲袖墓前,一語不發,眼淚無聲落下,浸濕泥土地,同樣澆滅了他好不容易恢複熱枕的心。
那夜過後,青年給自己編織了一個謊言,他不相信襲袖死了,依舊每天守在木樓前,沒日沒夜地坐在那裡等襲袖回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庭院前的樹葉落了一地,初春時又長出新芽;鳥雀嘰嘰喳喳,冬日也回歸寧靜,阿固的樣子越來越邋遢,可是他仍然向一尊石像一樣,坐在庭院前一動不動。
周圍的鳥獸紛紛嘲笑他是個傻子。
可是隻有阿固知道,總有一天,他的襲袖一定會回來。
始終沒有人告訴阿固,襲袖到底為什麼要自殺,他們總是用諸如“使命”這樣的詞還搪塞回答。
阿固不想這一輩子都看不到襲袖。
某個冬日,左符移回到了木樓,他為被包裹成雪球的阿固弄開身上的雪,“我知道有個辦法能讓你重新見到襲袖,但是有個條件,你願意嗎?”
一動不動的阿固在這幾年裡第一次眨了眼,他緩慢地抬起頭,盯著眼前的左符移,“你會騙我嗎?”
左符移搖頭,“因為她的轉世,是我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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