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紀星覺同她解釋,想要借此機會分散她的注意力。“你媽媽知道我天天都和你一起上學放學,你不好好吃飯,肯定有我的責任,那到時候她肯定會來找我,質問我——‘紀星覺!你怎麼回事!居然沒有好好監督我家秋螢吃飯!虧我還放心把她交給你!真是我看走了眼!’諸如此類的話。”
他模仿玉秋螢媽媽說話的時候,還故意把聲音的調兒提了上去,雙手叉腰,模仿得惟妙惟肖。
見狀,玉秋螢多多少少有些被他逗笑,她微仰著腦袋,“那這樣好了,到時候媽媽質問你的時候,我就說是我的原因,跟你沒關係。”
紀星覺歎了一口氣,兩隻手交叉放在後腦勺,“哎——你這是完全不把我這個監督人的身份放在眼裡啊。你想想,校門口外麵那家賣糖油果子的,香味都快傳到街對麵了,你確定你真的不心動?”
玉秋螢知道紀星覺在想方設法哄自己開心,於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著看向紀星覺,“好像還真有點餓了耶。”
她知道,紀星覺說得很對,事已至此已經無法再挽回什麼了。隻是她希望在另一個世界相逢的左墨和風穀熙能夠幸福。
紀星覺見玉秋螢的注意力總算被轉移,心裡的擔子卸下了不少,他高調開口,“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大方一次,請你吃。”
“真的?那我要吃很多很多很多。”
玉秋螢笑著將手攤開,用手比劃。
紀星覺無奈地笑她,“少吹牛了,你多大的飯量我還不知道,這麼多你肚子塞得下嗎。”
“塞得下,當然塞得下。”玉秋螢望著遠處的高樓繼續說,“難得你請我吃一次糖油果子嘛,那我不得把握機會,好好吃個夠?”
“瞧你這話說得,搞得我好像平常很摳門一樣。”
“沒有沒有。”玉秋螢為了吃到糖油果子,努力地巴結他,“紀星覺不摳門,紀星覺最最最不摳門!”
兩個人的嘴角都蔓延著笑意,路燈下,影子被拖長,兩人並肩而走,肩上灑著的不僅僅是燈光,還有獨屬於兩人的美好和甜蜜。
但如果時間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一陣涼風吹來,讓這個夜晚涼意倍增。
玉秋螢情不自禁靠紀星覺更近一些,“怎麼突然一下好冷。”
“冷嗎?”紀星覺朝兩側看了眼,把玉秋螢的手放進自己的兜裡,“我兜裡暖和,你這樣放著就不冷了。”
玉秋螢笑著上下打量紀星覺,“我怎麼感覺你這段時間變貼心了不少?”
“是嗎?”紀星覺看了她一眼,重新望著正前方,強忍住自己的驕傲,“我難道不是一直都很貼心麼。”
她剛準備大方地誇讚紀星覺一次,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忽然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周圍的行人很少,夜裡很涼,幾乎沒有人散步,唯獨這個人的出現是如此突兀且奇怪。
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轉身,直到路燈的光灑在他的臉上,玉秋螢和紀星覺才正式看清……他的臉。
“左墨!”
玉秋螢瞬間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青年。
真的是左墨嗎?
那天在星光島上,左墨不是已經死了嗎?玉秋螢清楚地記得左墨死在她和紀星覺的眼前,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身穿黑衣的人將衣服的帽子拿下去,整張臉蛋徹底在兩人眼前展現。
的確長得和左墨一模一樣……
紀星覺在玉秋螢耳邊輕聲說了句“彆怕”,隨後收回目光望著前方的青年,“你到底是誰?”
“好久不見。”此人揚起一抹笑,了無懼色,“正如你們剛剛說的,我就是左墨,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