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習慣用言語表達也沒關係。
紀星覺看了玉秋螢一眼,似笑非笑,“靠譜是靠譜,不過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給你立個牌匾還是怎樣?”
“牌匾就不用了。”玉秋螢靠著紀星覺的背,內心覺得格外踏實安定,“紀星覺,其實我從來都不想要你做什麼。我隻希望你遇到問題的時候可以告訴我,而不是一個人扛,可以嗎?”
他的睫毛顫了下,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沙灘,“你不覺得這是一種麻煩和負擔嗎。”
至少,在紀星覺看來,這是如此。
“怎麼會!”玉秋螢轉了下身子,臉蛋靠著他的後背,聲音變得糯糯的,“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開心點啊……”
來到這裡的目的?什麼意思?
紀星覺剛準備問她,便察覺到遠處的一棵海棠紅豆杉傳來移動,於是,他沒再打算繼續問下去。
而是轉而問她另一個在他心裡憋了很久的問題。
“玉秋螢。”他換了一聲她的名字,目不轉睛地盯著沙灘上的泥沙以及散落在沙子間的小貝殼。
“怎麼了?”
從深海回來的時候是早上,兩人敢去學校上課,放學以後又趕回海邊守著,一路奔波,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現在的玉秋螢困意有些濃烈,她將眼睛閉上,靜靜地聽著海邊吹來的海風聲和飛鳥振翅鳴叫的回聲。
嘴角蕩漾著淡淡的笑意,
雖然有些許忙碌,但是現在的這一刻對於她來說——真是太美妙不過了。她沉浸在有紀星覺相守的當下。
“如果……我是說如果。”
紀星覺的目光變得沉重,就如他此刻的聲音有些低沉一般。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是一個壞人,很壞很壞的人,你會不會後悔認識我?”
他已經不敢奢想玉秋螢能夠還像現在一樣毫無防備地陪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他還有最後的奢望……想知道她會不會要從此離自己遠去,徹徹底底地厭惡自己。
玉秋螢帶著困意,話音很含糊,“壞?有多壞啊……能壞到連我也不要了嗎?”
“不會。”
關於這個,他倒是回答得斬釘截鐵,事實證明,在此後的日子裡,紀星覺從始至終都做到了的,便是這一點。
“那就好。”閉著眼睛的玉秋螢緩緩揚起笑容,“如果不會不要我,那你就壞不到哪去。這樣的話,我就不會討厭你,不會討厭紀星覺。”
“真的嗎?”他心裡似乎還在擔心什麼,“可如果你發現我是一個連他人性命都不顧惜的惡人呢。”
玉秋螢沒有再繼續回答他。
周圍瞬間變得很安靜。
許久沒有等到回應的紀星覺回頭看她一眼,原來她是睡著了。
見狀,紀星覺低頭緩緩地笑了下,隨後將玉秋螢小心翼翼地抱到礁石下,讓她靠著平滑的一方睡覺。
而他則選擇朝方才傳來移動的海棠紅豆杉走去。
然而,就在他轉身離開的同一時間,玉秋螢緩緩地將眼睛睜開,她盯著眼前的海灘,聲音很低,低到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才能聽見。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海棠紅豆杉樹下。
李浮花已經在此等候已久,她左手抬著彎曲著的右手手肘,慢悠悠地朝走過來的紀星覺開口說:“終於舍得過來啦。我還以為她在那兒,你就舍不得走了呢。”
紀星覺抬眸盯著李浮花,聲音恢複到往日的寡淡,“浮花姐,有事就說事,我沒功夫在這兒和你瞎耗。”
“知道知道。”李浮花歎了一聲,手裡拿著的青竹玉笛不斷傳來微弱的樂聲,“毒環讓我轉告你一聲,他已經跟著左錫和米虹到了極北大陸,讓你放心。隻要你打算去極北大陸,就隨時和他聯係。”
“知道了。”紀星覺轉過身去,打算要走。
李浮花就知道他沒有性子在這裡和自己多說幾句,不過還是出聲將他叫住。
“哎,小紀。我有件事想問你。”
紀星覺停下腳步,背對著李浮花開口,眸光黯淡,眼神裡似乎裝滿了許多沉重的心事。“說。”
“你和以前短暫合作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