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前,風穀熙用海珍珠給她看了鮫王風砂的樣子……這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見狀,玉秋螢將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拋到腦後,走到紀星覺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嘀咕,“他就是鮫王,風穀熙的父親風砂。”
“哦,是他啊。”
紀星覺將玉秋螢拉到自己身後,望著正前方的風砂,“你來得正好,我想問問你——這座雕像是什麼意思?”
說完,紀星覺抬起左手指向左側的一尊人物雕像。
玉秋螢朝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她的目光從下往上,落在人物雕像的臉蛋上。
頓時,玉秋螢驚得往後退了一步,“這不是風穀熙風姐姐嗎。”
“是她,千真萬確。”紀星覺又看了一眼風砂,等待著他的解釋。“剛來過來的路上我問了你座下的副手,它告訴我的是——這是他們鮫人族已死去的小公主的雕像。”
“已死去?”
玉秋螢拉住紀星覺,“為什麼?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風穀熙不是還好好地在外麵嗎?外麵那個人的的確確就是風穀熙姐姐啊……”
“這個問題——自然隻有他能回答。”紀星覺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的風砂。
玉秋螢跟隨他的目光看過去。
頭發有些發白,頭上戴著鮫人族王冠,經年累月的沉澱造就了他一雙炯炯有神的眼,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下也藏不住那一抹黯然的苦痛。
一直保持沉默的風砂將目光從地上抬起,看向對麵的兩人,“聽說你們是她的朋友?”
玉秋螢緩緩地點頭,“是,風穀熙很虛弱,她為了淨化已經變異的畸形人魚怪物,不惜用自己的靈力和身體為代價。我們這一趟來,就是為了幫她取深海的藍水晶助她恢複。”
“看來,那個孩子不僅造出了小熙的身體,還植入了隻有小熙才會有的執念。從某種意義上說——她也算是小熙吧。”
風砂的話音就像蕭瑟秋天裡緩緩飄落下的枯葉,落寞地落進人的心裡,又化作泥土蕩然無存。
難過在他的眼底泛濫,可藏在難過之下的,還有懷念。
玉秋螢總覺得風砂話裡有話,什麼叫做打造出了小熙的身體?什麼又叫做植入了小熙才會有的執念?
她想,風砂說的小熙應該就是風穀熙。
紀星覺望著對麵的風砂說:“你願意說清楚就直說,不願意說清楚的話,就把藍水晶交給我們,你的女兒還等著它救命。”
隻見風砂無奈地搖了搖頭,愴然地往前走了幾步,眼眶有些泛紅,“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藍水晶,那些都是她編出來騙你們的。”
“騙我們?”玉秋螢站了出來,質問風砂,“你說風穀熙在騙我們就是真的?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再說了,她騙我們有什麼用。”
話音一落,玉秋螢立刻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騙他們自然有用。若是風穀熙趁著兩人離開的間隙逃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好在現在距離下個月的一號還有兩天,他們就算趕回去也還來得及。
風砂走到這尊雕像前停下,深海的水將她覆蓋,雕像上,她輕輕地微笑,望著遠方。
沒有知道她在期待遠方的什麼。
“既然來都來了,你們願意聽我講個故事嗎。”
風砂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尊雕像,仿佛他的女兒就在眼前,會動、會笑,會說話。
“你說,我們聽著。”
紀星覺帶著玉秋螢走到風砂的身後。
風砂看了眼玉秋螢,又看了眼紀星覺,“我知道你們是誰,來自哪裡。正是因為我明白你們是解決接下來問題的關鍵,所以我願意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十年了……”他望著雕像感慨,“我已經把這個秘密埋在心裡,十年都沒有對人說過。”
“其實,我的女兒風穀熙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外麵的那個風穀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地風穀熙,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女兒。”
“死了?”玉秋螢很是錯愕。“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砂將手一揮,水旋渦隨即從他們腳下的這塊圓盤地中產生,成為一堵屏障,將一切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都隔絕在外,包括方才被打暈的那隻巨型水母。
“十年前,小熙剛好成年,到海岸上換魚尾,這是鮫人族每一個成年的孩子都需要經曆的,隻有順利渡過換魚尾這一關,他們才能真正意義上成為鮫人。但很不幸的是,小熙出事了……”
“當時的她剛換好魚尾,就在她準備回到深海的時候,發現有一人在追殺一個男孩。我知道小熙這孩子心好,想救人,但她不能連命也顧不上啊……她召出自己的鮫人心為這個男孩抵抗對方的攻擊和傷害,可是……就在那個時候,有人在背後偷襲小熙,給了她一掌。”
“就是因為這一掌,剛換完魚尾的小熙身體根本扛不住,當場吐血神隕。你們知道嗎,我特彆痛恨這個人。當時的我一直在海底觀察著消息的狀況,可是這個人行蹤太神秘身段也太狠辣,僅僅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