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的紀星覺被她抱著,不反抗也不順從,他麵無波瀾地望著正前方,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傷痛都已被他嘗過。
他淡淡道:“好。不怪媽媽。媽媽,我們回屋吧。”
“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麼?”
玉秋螢還想走進屋子往下看,卻被突然出現的李浮花攔住,“好了,彆進去了,之後發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就算把門打開裡麵也是一片漆黑。”
“可……”
玉秋螢若有所思地望著這扇門,似乎還想再說什麼。
但李浮花即便知道也不給她這個機會,自己率先開了口。“丫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這一切都已成定局,你改變不了什麼。小時候的紀星覺過的就是這樣慘無人道的生活。”
她拉著玉秋螢回到現實世界,“你注意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吧?舊的未去,新的已來。”
李浮花揚起一抹冷笑,“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知道那麼小的紀星覺心裡究竟有多煎熬和痛苦。可是正如我們所看到的一樣,他表現得很平靜很從容。”
玉秋螢打斷她,“但他表現得越是這樣,說明他心裡越不好受。”
李浮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此說來,你還懂點什麼。”
書桌上點亮的那盞台燈還依舊亮著。
玉秋螢轉動眼眸,盯著眼前的李浮花,“我們回來了?”
“對,我們回來了。”李浮花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兩隻手搭在窗沿上,目光追隨著夜空裡縹緲的雲,“小紀經常來這裡吧?雖然我們正麵碰著他,但是我知道你們最近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在他心裡,你的分量似乎也越來越重。”
“你過獎了。”玉秋螢走到她身後,剛才看見的一切讓她心裡特彆不好受,隻要一想起紀星覺身上的那些傷以及他麵對死亡時所表現出來的平靜,她就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能和他認識,是我的幸運。”
一陣涼風吹了進來,李浮花將窗戶關上,往前走了幾步,“你想知道上頭的人是怎麼找到小紀並決定要把他帶回組織麼?”
“想。”玉秋螢回過神,拉住李浮花的手,一臉誠懇,“浮花姐姐,我特彆想知道,你都告訴我好不好?”
“行,我可以告訴你。小紀十二歲的時候,永咒發現了他。因為他身上具備著常人所具備的能力。我還記得那天陽光很好,他的媽媽將他推給我們,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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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回來以後就自己坐在大圓桌上寫作業,十二歲的紀星覺認真地埋頭思索著還未解開的數學公式,與此同時,外麵的門被人推開。
梁玉清將嘴裡叼著的煙吐了出來,徑直走到紀星覺身旁,將他拽了下來,“從今天起,你不用再跟著我了。我把你賣了。”
紀星覺麵無波瀾地盯著梁玉清,“媽媽,賣了是什麼意思?我永遠都不能回來了嗎。”
梁玉清為自己就要徹底甩掉這個麻煩而感到渾身輕鬆,難得擁有愜意的心情,罕見的耐煩心在她身上體現。
她蹲了下來,拉住紀星覺的手,“對啊,把你賣了,你自然不能再回來。”
紀星覺看上去好像並不難過,可是他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並不是因為他不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