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覺朝半跪在地上的少年走去,同時開口回答她:“有期限,它失靈的那一天便是我死的那一天,所以你大可放心,隻要我還沒死,這糖紙上的法術效果就一直在。另外,確實是什麼人都可以裝,尤其是對方對你起了攻擊意識和殺意的時候,糖紙的吸力變越強。在糖紙裡幻化出來的空間,一切都是靜止的,傷勢將不再蔓延,落到一半的眼淚凝固不前,生命暫停在吸入糖紙的那一刻,你懂這意思吧?”
“懂,我懂。”
玉秋螢沒想到自己還得了個這麼好的寶貝,喜滋滋地湊到紀星覺身邊,觀察他接下來的舉動。
“紀星覺,你打算做什麼?這個人我們該怎麼處理?”
他沉默不言,隻是徑直在血肉模糊的男生麵前蹲下,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
“想不到有段日子沒見,你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在你的家族裡備受尊崇。”
玉秋螢有些意外,原來紀星覺認識此人?
被虐打過的男生低垂著腦袋,淩亂的碎發遮擋住他的視線,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皮膚上全是血跡和大小不一的傷口,支撐在地的左腿一直在打哆嗦。
如此觸目驚心的狀況,玉秋螢不忍心再一直盯著看,她蹲在紀星覺的旁邊,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看上去好像快不行了。”
玉秋螢說得沒有錯。
他的確是快不行了。
一動不動的男生沒有抬起腦袋,可是憑著剛才的聲音,他也推斷出了來到這裡的人是誰。
他的嘴唇乾裂,猶如大旱之年裂開的土地,一點血氣都沒有。
四周靜悄悄的,過了半響,他發出微弱的聲音,紀星覺和玉秋螢必須很認真才能聽得清他在說什麼。
“真……真的是你……”
紀星覺望著他,“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我知道……”
男生每說出一個字都很艱難,聲音沙啞得就像冬日裡虛無縹緲的皚皚白雪。
“我的生命到儘頭了,這幅軀體不屬於我,若不是憑我最後的元神撐著,我怕是早就倒下去了。”
“紀星覺,我能求你幫我一件事嗎?”
他的眸色沒有波瀾,哪怕玉秋螢就在自己身旁,他也不怕展現自己如此冷血的一麵。
他淡淡開口,非常平靜,“你知道的,除了上頭的命令,我從來不答應任何人做任何事。”
“是——”男生忽地皺緊眉頭,胸腔處傳來的窒息感讓他不得不猛地拽緊自己胸口處的衣物,他壓住胸腔裡的血味,爭分奪秒說下去。
“我知道,求你沒有用。但是……這件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忽然,他偏轉腦袋,目光落在紀星覺身旁東張西望的玉秋螢身上,停了半秒,他沙啞開口:“你……可以幫我嗎?”
收回目光的玉秋螢盯著眼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不明所以地指著自己,“你說我?”
“對。”
他的眼睛無力得快要閉上,可是理智告訴他,在事情還沒有交代完畢之前——不能睡。
“他都不幫你,我又有什麼理由幫你?難道你覺得我是女孩子心軟?我告訴你啊,我可沒這麼菩薩心腸,這件事對我們有好處嗎我就幫你。”
“有沒有好處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
玉秋螢還是不懂他在說什麼。
隻見年輕人緩緩地抬起右手,一道光圈出現在他的右手二指上,隨即,這道光圈便以出其不意的速度迸向玉秋螢的額頭。
紀星覺緊張地將她護住,聲音急切,“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放心,沒什麼,你的人我不會傷。”
年輕人越來越虛弱,“我就是把有些想說的話傳到了她的腦海裡,這些話是秘密,我想你還是不聽為好。”
玉秋螢愣在原處,望著年輕人的目光很複雜。
紀星覺看了她一眼,隨即望向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