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共眠(2 / 2)

甚爾隻覺得自己懷抱著冬季最後的一株紅色山茶花,嬌豔,易凋零。滿懷的花,應當小心翼翼,他卻想抱得更緊。

“熱……”

櫻流翕動嘴唇,小小聲說道。見抱著他的人還不鬆手,鼻尖抽動,發出一聲輕微的啜泣。

現在的櫻流燒得意識不清,隻覺委屈,要用撒嬌來懲罰抱著他的無賴才行。

但這徹底取悅了甚爾。他用手顛了顛懷中的櫻流,像哄著嬰孩般,語氣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

“這麼會撒嬌啊,小少爺?”

小少爺的鼻尖微聳,正委屈著。挺拔白淨的鼻尖,是此時紅椿花唯一的白,像是沒有紅透的白蕊。甚爾彎下腰,嘴唇親了親瑩白的鼻尖,忍不住吸吮了下,將那鼻尖也變成透紅。

他懷中的花,因他一片豔紅。

甚爾抬手摸摸櫻流的臉,輕聲道:“好,先不抱了。”

塞了兩個枕頭墊高腦袋,甚爾把櫻流放在床上,掖緊被子,然後下了床。原本是想找家庭藥箱裡的感冒藥喂櫻流吃,但在窗台附近的圓桌上,他發現半瓶威士忌。

喝這麼烈的酒,還以為小少爺喝酒是為了所謂的情調。圓桌上還擺著本書,《灰神父傳記》。

啊是賽馬場那個小白臉給的。翻翻書,密密麻麻的文字,甚爾一個字也裝不進眼睛裡,直接把書丟桌上。

然後他一隻手抓住酒瓶,皺眉。這麼烈的酒,灌入喉嚨,不會好受。而且,好像喝了酒就不能吃感冒藥?

撓著後腦勺,甚爾找不到這個問題的準確答案,但也不拿小少爺的健康開玩笑。櫻流房間裡有淋浴間,甚爾乾脆去裡麵衝了個冷水澡。

邊衝冷水澡,甚爾邊想,有洗澡的地方還要去專門的浴室,有錢人可真造作。咳這有錢人裡,不包括小少爺。

衝了冷水澡,甚爾簡單地擦拭身體。他直接脫掉上身的衣服,再次上了床。櫻流燒得難受,想要喝水卻開不了口,隻能哼唧兩聲。

一滴冷涼的水滴落下,宛如掉進高熱沸騰的油中,揚湯止沸,櫻流更難受。

病人的脾氣是很難說的,少年霍然睜開眼,隔著一層生理淚水迷蒙的殼,看見有倒立的鐘乳石滴落著水珠。

鐘乳石不像印象中的白,帶點紅,但是順著那尖尖乳石滴下來的,的確是一顆顆晶瑩清澈的水滴。

在灑進來的月光中,那尖尖的乳石小小的,微微起伏,上麵的水珠閃著光,宛如露水墜落,落進櫻流乾渴微張的嘴唇。

而那鐘乳石往下低了低,櫻流抓住機會,一口叼住乳石,絕不鬆口。

“……嘖!”

被小少爺咬住胸,甚爾是怎麼也沒想到的。震驚之餘,還有疼痛傳來。而且小少爺壓根不像他表麵一樣溫和優雅,下嘴是真的狠,跟不知輕重的嬰兒沒有一點區彆。

這要是在外,甚爾早一掌把偷襲者腦袋打爆。但是實際上除了小少爺,誰又能這麼放肆靠近隨意對待他的身體。

他忍著痛抬手想輕輕拍下後腦勺,最終,卻隻是摸了摸櫻流的腦袋。

“咬得這麼狠,你把我當媽媽了嗎?”

媽媽兩個字,仿佛擊中櫻流的魂靈。高燒的額頭如冷水澆頭,他稍微恢複清明,第一時間鬆了嘴。嘴唇茫然地開闔了幾番,最終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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