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是怎麼了。
甚爾還沒得及想明白,低頭發現尖銳的鋁罐劃破大拇指,搓搓指腹抹去冒出的血滴,朝櫻流走過去。
巨大的陰影落下。櫻流轉過臉,手搭著涼棚看著坐下的甚爾。
“快中午了,這裡都是快餐,沒什麼你能吃的。等會出去吃。”
甚爾說著,從手裡的食物袋取出熱狗漢堡,張嘴再不管他。而櫻流笑眯眯地看著他。
往嘴裡塞的動作一頓,他扭臉看著櫻流,滿臉不解。櫻流也不開口,黑眸看著他手上的熱狗漢堡。
一時間,甚爾抬起半邊眉毛,感到不可思議。想想,他又有點好奇,還帶點惡作劇的心思,把熱狗漢堡遞到小少爺麵前:“嘗嘗?”
櫻流也有點好奇,雙手接過食物,熱狗漢堡裡的番茄芝士醬稍稍擠壓便冒了出來,漢堡裡夾著的熱狗也忍不住冒出來。
他雙手趕緊往外伸,而身邊的甚爾已經控製不住笑出聲。
櫻流看了他一眼,甚爾半邊身子癱在座椅上,單手翹著腿,動作散漫。見他看自己,也隻是努嘴示意他繼續,眼角神情寫滿了惡作劇。
眼看指望不了彆人,櫻流保持著往外伸的胳膊動作,小心翼翼研究漢堡熱狗。左右偏頭看了看,櫻流往前微微探身,張嘴用牙齒輕輕咬住深紅的肉腸。
嘴唇微張,唇珠輕動,牙齒小心翼翼開合,舌尖探出,軟軟地墊在紅色熱狗下麵。
甚爾呼吸的呼吸突然變粗。周遭有好幾道呼吸也驟然起伏。
綠眸鋒利地抬起,如刀一樣掃過周遭。附近好幾個人紛紛回避眼神,但還是時不時往這邊偷瞄一眼。
甚爾殺人的心,不是沒有。
他搭在座椅上的胳膊微抬,身體狀似無意地搖晃晃到櫻流這邊,半個身體遮住櫻流。同時,抬起的胳膊要抬不抬,虛虛地蓋在櫻流的座位上。
嘗了口,櫻流緩慢地咀嚼,沉默地還給甚爾。然後他抽出西裝兜裡的絹巾,將嘴裡的食物吐出,包裹打包好,打算放在角落離場時拿走丟掉。
“真是個嘴挑的小少爺。”甚爾嘴上嫌棄道,卻接過他疊好的絹巾,一揚手,往最前排的垃圾桶裡丟。
隔著五六排,垃圾桶在角落。隨手拋的絹巾包呈一個圓弧的投擲,看似輕飄,最終正中靶心,丟了進去。
而做出完美投擲的甚爾,懶懶地癱在座椅上,單腿翹著,單手搭在座椅上,一臉百無聊賴。
“甚爾。”櫻流鄭重開口,“有考慮打籃球嗎?”
“哈?”
他偏頭搖擺下,想不透櫻流突然的發問,不過小少爺的奇思妙想他也習慣了,直說沒想過。
“可惜了。”櫻流笑了笑,“剛才那下投擲,很帥。”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甚爾嘟囔道:“這什麼話。”
說著,他接過櫻流手上的熱狗漢堡。
“我已經咬過了。要不再去買個新的。”櫻流建議道,已經站起身。
“走什麼,賽馬比賽要開始了。”
順手拉住他手腕拽他坐下,甚爾直接咬了口。
“在禪院那,什麼剩下的,我沒吃過。”
他毫不在意地說道,啃著熱狗漢堡看向比賽場。櫻流沉默了下。
這種以毫無芥蒂的口吻說出過去的殘忍,櫻流能做到。對他來說,那是一把把刀,精準狠絕地對身體脈絡切過去,是必要時的狠心。但是,非必要時,他不會這樣做。
然而,像甚爾這樣無所謂的語氣,以爛比爛的方式,櫻流前所未見,一時找不到應對的話。
“等我贏了,請你吃飯,甚爾。”他隻得說道。
聽了櫻流的話,甚爾哼笑幾聲,三口兩口吃完,團了團手上食物包裝紙隨手丟棄。
“憑什麼你覺得自己能贏我啊,小少爺。”
從食物袋裡,他拿出一罐啤酒,哢擦一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