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床(2 / 2)

他太疲倦了,腦袋微抬,暫時擱在甚爾肩上。

那天鵝般優雅纖長的脖頸棲息在自己肩膀。甚爾唇角微妙地翹起,唇上的疤痕也為之喜悅。

還是很短的時間。櫻流抬起腦袋,直視甚爾的眼睛,目光堅定:“再看一遍。”

再一次地,他恢複成冷靜自持的櫻流。

·

回去的路上,已經是深夜。

紀錄片本來就長,播放兩遍,更是浪費了一下午以及一傍晚。

甚爾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再次瞥向身邊走著的小少爺。

看第二遍紀錄片時,因為擔心,甚爾時不時拿眼角觀察身邊人。哪怕是第二遍,櫻流小少爺還是看得專心致誌。播完以後,便不再說話。

此時,櫻流沉默地走著。路燈撐開一傘的光,落在端麗的少年頭頂,他沉默無話,分外憂鬱。

挺拔秀氣的鼻梁,柔和秀麗的側臉,打著光的側影,深邃而迷人。櫻流天生帶著神秘誘人的氣質。

暮冬的深夜,圓月皎潔,甚爾無意抬頭看見,想,這個月亮還真像小少爺。

到了彆墅附近,甚爾彎腰抱起小少爺,縱身躍回去。彆墅裡,禪院家的人找不到櫻流一片亂,又不敢不聽櫻流遠離他生活的命令,隻得不斷找理由上門查看情況。

櫻流無心應付,直接上了二樓泡澡。甚爾超煩他們,一腳蹬在大門,整個人斜倚門邊,用一條腿做成路障,禁止這群人通行。

有禪院家炳組織的成員自持有咒力,低聲罵甚爾是沒咒力的廢物。甚爾二話不說,皮衣夾克的拉鏈呲溜往下一拉,衣服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肌,細長的綠眸滿是挑釁。

炳組織成員既怕挨打,又怕動靜大鬨得櫻流不高興,恨恨地退開。

攔了快一小時,禪院家那群居心不良的人才退得七七八八,當著他們麵,甚爾啪一下把大門關上。

在庭院裡溜達一圈,甚爾確信禪院家監視的人都退開,藏於附近,這才進了彆墅。一樓廚房的落地窗玻璃,已經再次鑲嵌完成。

平時坐在廚房長桌那裡賞畫的小少爺,此時不在。甚爾掃了一眼一樓,知道人不在這裡,便上了二樓。

櫻流的房間門虛掩。站在門口的甚爾,手指微抬,猶豫敲門說的話,門內驟然哐當一聲,什麼東西碎裂。他心裡一急,腳步直接往前邁,推門而入。

“小少爺,沒事吧?”

比起甚爾的擔憂著急,櫻流隻是清冷冷地站著,透白的手指點著半人高的華美花瓶。泛著微微蠟光的地板上,已經有碎裂的花瓶碎片。

一對的半人高花瓶,櫻流推倒一隻,手指兀自點著猶存的花瓶瓶身,纖細窄腰的花瓶瓶身,被瓷白的手指推得輕微左右搖晃。

目光冷冽地掃過的碎片,櫻流抬眼,淡淡道:“下次記得要敲門。”

小少爺剛沐浴完,頭發濕漉漉的,唇缺水般褪色的淡粉,黑眸清清淡淡的,依舊是千裡荒漠之上的黑月。白色浴衣穿著整齊,係帶卻鬆散地掛在腰間。

後者的漫不經心,為他那素來優雅的美少年形象中,塗了一抹放蕩。

他突然的冷淡,讓甚爾想不透。綠眸掃過少年,想要了解哪裡出了錯,目光卻落在他被血染紅的腳趾。

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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