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秒。
基於最達觀的野獸直覺,通過假設在自己手下存活的時間,甚爾再次評估閒院櫻流的強弱。
不過那時候比起閒院櫻流本人,他更想嘲笑禪院甚一。滿嘴垃圾話的蠢貨兄長,在那小子麵前,有意無意地拿他跟自己對比,一臉不甘心認輸的表情。
他可沒興趣。
禪院家是這樣,每個人都恨不得踩著彆人到高處。沒有咒術的禪院甚爾,在禪院家人眼裡,不過踩在腳底的爛泥。
於是甚爾打算離開。
在離家出走之前,甚爾聽說了閒院櫻流選中自己的謠言。
一個如螢火蟲般飄渺的謠言,給甚爾帶來困擾。禪院家那群人仿佛突然意識到,家族裡有禪院甚爾這個人,許多人如潮水般湧來看他本人,連家主那個傲慢煩人的小屁孩也是。
那種興衝衝趕來想要看熱鬨、譏諷、落井下石的爛人神態,在那小屁孩臉上應有儘有。
而且這小屁孩也不知怎麼吃錯了藥,看到他一臉震撼,過度關注他,導致他的逃家計劃被其發現徹底失敗,最後還鬨到家主禪院直毘人那裡去。
踏入家主的這道門,是甚爾從出生到現在的十八年都沒踏入過的。
禪院直毘人隻是輕描淡寫打消那個謠言,再三強調兩者的無關,這搞得甚爾很莫名其妙。
謠言裡,不是閒院櫻流那兔崽子主動選我?
甚爾心裡爆了好幾句粗口。
最後,走也走不了,甚爾覺得有必要去見見最終的罪魁禍首——閒院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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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宅旁邊,貴客所在的院子。
已是深夜,房間一片黑。隔著窗,禪院甚爾不見異聲,敏銳的耳朵隻捕捉到那輕緩均勻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