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可是為了安室透好。之前3號還找她要名單,說想抓幾個犯罪分子,提升下威望值。
她知道安室透不是真的犯罪分子沒錯,但她要是把安室透的臥底的事情說了出來,先不說2號萬一哪天知道了這件事把人滅口了,在論壇讀者眼中,她就很有問題吧!這算是乾擾紅方任務了。
根本沒有人懂她的良苦用心。
雪上詩花有一種默默在眾人背後付出了很多但無人知道的孤獨感。
可惡好想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啊啊啊啊,說好事不留名不就等於沒做嗎?
雪上詩花心底再波濤洶湧,麵上也依舊冷靜。
她拉開蓮見響對麵的椅子坐下不久,還沒聊兩句,切入正題的開場白也沒來得及說,頭頂便傳來了一道熟稔的溫柔聲音:“請問兩位要點點什麼?”
少女的目光上移,站在桌前,拿著本子等待記錄的金發青年露出了出於服務禮儀的職業化笑容。
店裡又不止一個服務生,你這也太明顯了吧降·穀·零先生。
雪上詩花一臉無語地和金發黑皮的服務生四目相對,對方麵不改色,像是一點沒看懂她的眼神暗示一樣。
蓮見響接過菜單掃了眼:“我要杯黑咖啡就行了。雪上要什麼?店裡有飲料和一些小吃。”
“唔……提拉米蘇有嗎?加飲料,飲料是什麼?”雪上詩花沒有要過菜單,思考了一會兒問。
“看圖片是草莓加抹茶加牛奶。”蓮見響描述著圖片的內容。
“嗯,可以。”雪上詩花點了點頭。
“好的,一杯黑咖啡,一份提拉米蘇,和一杯抹茶草莓牛乳奶茶對嗎?”安室透重複了一遍,得到兩位身份特殊的顧客的認同後,也沒有過於明顯地就待在那兒,又去了對麵的一桌。那一桌剛好顧客離開了沒多久,安室透收拾完餐盤,又用抹布擦拭乾淨桌
麵,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前台。
回到前台後,安室透準備咖啡和甜品前,借著店內圓柱的遮擋,戴上耳機,調試了下竊聽裝置,確定能夠聽見兩人的對話。
他剛才借著擦拭桌子的功夫,悄無聲息地將一個紐扣大小的裝備,貼在了桌子底下。
一陣細微的電流聲後,安室透率先聽到的是蓮見響的聲音。
因為兩人堵在門口的時候,羅西塔精準地提到了“蓮見”這個姓氏,加“警視”的警銜,安室透都不用打電話給公安讓他們內部秘密地調查,上網搜了下就找到了可披露的信息。
蓮見響,組織犯罪對策第三課的管理官。
“雪上,你知道2號最近在做什麼嗎?”男子開門見山地質疑。
2號?
又是這個代號。
2號不就是蘇玳嗎?
安室透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調查方向的一件事,這麼快就有了結果,一時間呼吸都慢了下來。
事情太湊巧了,要不是確定自己的身份還沒暴露,這件事還涉及一個警方高層,用來釣魚未免太鋪張浪費,他差點都以為是針對他設下的陷阱了。
“怎麼問這個?你怎麼自己不和他聯係?”雪上詩花按照提前說好的對話,擺出不理解不配合的語氣反問。
“你也清楚,我們的立場是對立的吧。彆讓我難做,雪上。”蓮見響不緊不慢地道。
不得不說蓮見響比雪上詩花的演技好多了,雪上詩花說話時比較平淡,聽起來有些冷漠。蓮見響的口吻可以媲美少部分實力派演員的台詞功底,明明起伏也不大,甚至有點兒輕描淡寫,卻自帶感染力,光聽台詞就以為背後隱藏著一段沉重的過去。
實際情況是台詞是他們早起的時候現編的,現在隻是照著光屏上的聊天記錄念。沒一點複雜目的,就是圓一下上上話把其他玩家的UID爆了的劇情。
[1號:真能裝啊你,你進入遊戲前不會是演員吧?]
[警察(3號):菜就多練。]
雪上詩花戰術性沉默了一下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哦。”
“彆裝傻,有人入侵了警視廳的係統,拿走了一起火災案件的卷宗,有本事做這件事的,隻有4號。但4號一向隻賣情報,不會主動去做什麼,你當時到過案發
現場,要想拿到卷宗,不用這麼麻煩,又不是我,那就隻有2號了。案件的嫌犯基茨·喬伊斯還沒落網,2號做了什麼?犯人還活著嗎?”蓮見響邏輯清晰地審問著。
安室透聽到這裡,感覺警方高層和組織勾結的可能性小了很多,聽起來蓮見響很關心案件真相,且不清楚基茨·喬伊斯的真實身份,和對方已經被蘇玳殺死的事情,頂多有所猜測。
除了2號又出現了4號,雪上詩花和蓮見響也是那個組織的人?4號是黑客,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連警察也牽扯到了裡麵。假設在兩人接下來的對話中,他還不能判定組織的性質,有必要上報公安,讓公安進行內部調查。
由於蓮見響提到4號是賣情報的,目前安室透不認為組織的緊密性較高,更像是出於利益捆綁在一起的一群人。
蓮見響是組織犯罪對策課的警察,也不是沒有隻是臥底在這個組織的可能性,但並不是很大。
還有一種可能。
是最大也是安室透最不希望的可能。
他們以前是舊識,隻是關係獨立於黑衣組織。
原因是他剛才給他們點餐的時候,明明是在咖啡店,蓮見響詢問雪上詩花要點什麼的時候,主動提及菜單上有飲料。
也就是說,蓮見響判斷雪上詩花不會喜歡喝咖啡,對她的口味很了解。事實也是如此,雪上詩花之後點的也不是咖啡,而是奶茶和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