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淮身居高位,容貌出眾,走到哪兒自然都是焦點,趙鏡姝經商多年也是見過不少大場麵的,倒也不覺得有什麼,跟在他身側。
“宋將軍身邊的那人是誰?怎之前從未見過,這模樣長得真標誌啊。”
“宋將軍向來潔身自好,也沒見他同哪個女子並肩走過,這該不會是未來的將軍夫人吧?”
“還真是郎才女貌。”
……
趙鏡姝聽著旁人的竊竊私語起初心裡還有些竊喜,可這會給他添麻煩吧……
宋硯淮此時瞧見不遠處有下人掛燈謎,而鏡姝是最擅長猜字謎,剛想開口,便聽見身後的姑娘道說:“二哥,不然我們分開走吧?”
難不成她年少時就開始喜歡的人也參加了二皇子的宴會?
她向來不喜出門,這次肯答應,莫非是想遙遙望情郎一眼?
同他走在一處,時擔心情郎誤會。
宋硯淮心頓時涼了半截:“跟我一起走,很丟人?”
怎麼會。
趙鏡姝剛想解釋,便聽見他略有些不耐煩的揚手:“罷了,隨你。”
宋硯淮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走進了人群。
趙鏡姝頓住了追上去的動作。
這等小事也無需解釋,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少在二哥麵前晃才是真的。
這場宴會較為隨意,雖有席位,但都是隨意走動的,並沒有彆家宴會這般規矩多。
而原以為離了宋硯淮後,會鮮少人注意她,卻不想周圍的人目光仍落在她身上。
趙鏡姝倒不會覺得不自在,隻是她不喜太惹人注目,但幸好,宴會開始賓客也多了,漸漸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少了很多。
這次來參加宴會實屬無奈,她沒辦法拒絕小姨跟老太君,打算在無人關注之處坐到結束交個差便罷。
趙鏡姝拿了點東西去亭子哪兒吃,旁邊很多人在鬥琴,隻是她坐的位置有樹叢遮擋,倒也沒多少人注意她。
來往賓客都穿著華麗,不是家世顯赫,也是名門嫡女。
趙鏡姝瞧見,宋硯淮在池塘邊喂魚,歲月靜好,溫文爾雅,就如一幅水墨畫一般。
神仙哥兒也不過如此了吧。
趙鏡姝嘴角忍不住上揚,卻見一打扮精致的粉衣姑娘走到了宋硯淮身邊。
兩人侃侃而談,不失為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趙鏡姝認得那位小姐,是葉國公府的嫡女葉錦樾。
她心倏地往下沉。
“誒喲……”
滿身補丁的小男孩忽摔了一跤,好幾塊糕點從他兜裡掉出來。
小男孩一看就不是這宴會的賓客。
“你在這作甚,叨擾了貴客你這三兩重的骨頭付得起責任嗎,還偷東西……”
家奴瞧見狠狠踹了小男孩一腳。
趙鏡姝見對方還想動手,起身阻止:“住手,今日是二皇子的好日子,你想觸黴頭嗎。”
她一針見血,直接把二皇子挪出來。
家奴見她打扮精致不敢頂撞,忙退下去。
小男孩摔得重起不來,趙鏡姝扶著小孩起身,又將掉地上的點心吹乾淨給他:“你是誰家的孩子,叫什麼名字,怎麼進來的?”
這裡守衛很森嚴。
小男孩膽怯的大哭,:“我叫安安,我娘親是這裡的廚娘,對不起姐姐、我不想妹妹被賣掉了……”
他說得口齒不清,趙鏡姝好一會兒才聽明白
原來安安是這裡廚娘的孩子,爹在碼頭搬貨腿被壓斷了,但工頭不給補償,一家子靠著她娘當廚娘的薪水艱難的過了冬但也是山窮水儘,這會他父母打算忍痛將最小的女兒賣掉換點小米跟藥錢。
趙鏡姝忽然想到兒時。
她也是這麼被賣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