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劉啟正在住處修煉,宗門內突然響起了低沉的鐘聲,鐘聲六響,劉啟色變。
不止劉啟,宗門上下一片嘩然,上次鐘聲五響還是和儒家開戰,如今六響,怕是發生了驚天大事,難道是有比儒家還強的敵人來了?
劉啟化作流光飛向峰頂,開陽真君已經現身於此,他神情肅穆,仿佛在聽什麼人的傳音。
待到紫鴻長老趕到,開陽真君耳邊的傳音也已經消失,他沉聲道:“帝宮來信,宗主戰死於域外戰場,域外戰場全麵潰敗,瑤光真君核實過了,宗主命牌碎裂,身隕道消。”
普通弟子的命牌,離開真武域就差不多失效了,當日在九江域和儒家開戰命牌還有些用處那是因為宗門在九江域布置了陣法,即便如此命牌也隻能在一定範圍內感知到主人的生死。
但是宗主的命牌不同,能夠無視距離。
劉啟駭然,宗主相當於是宗門的定海神針,以前廣濟真君是副宗主也能起到同樣的作用,但是廣濟真君去掉副字之後,宗門就沒有任命新的副宗主了,宗主身死真武宗怕是要出現動蕩。
“做好準備吧,宗主隕落隻是序幕,域外戰場潰敗才是真正的劫難,恐怕敵人要進入陽泉界了。”
“師尊,瑤光真君會接任宗主嗎。”
開陽真君搖搖頭:“另有其人,我要去麵見宗主了,安撫好峰內弟子的情緒,不要出亂子,等我回來。”
開陽真君走後,劉啟和紫鴻麵麵相覷。
“師姐,宗門還有其他三境後期嗎。”
“不知道,可能吧,總不能會是三境中期當宗主吧。”
“師姐,召回在外的峰內弟子吧,我有預感,大劫將至啊。”
“好。”
紫鴻和劉啟離開峰頂去安排峰內各項事宜。
祖地之外,一位白袍青年緩緩走出,此人看上去和開陽真君年紀相仿,但是一身境界卻讓人難以看透。
“拜見宗主。”
早已等候在這裡瑤光真君等一眾高層齊齊行禮,其實除了瑤光真君其他人都不認識此人,瑤光真君也是突破了三境後期才得知了宗門的某些辛密,不過瑤光真君已經叮囑過眾人,從祖地中走出的人就是宗主。
隻不過不是新宗主,而是老宗主,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任的宗主。
“免禮。”
“宗主,廣濟宗主戰死在域外戰場,宗門正值風雨飄搖之際,隻得請您出山主持大局。”
“宗門真是走下坡路了,一代不如一代。”
白袍青年將眾人的境界看在眼裡,幾位三境中期的峰主覺得自己瞬間被看透了,一身力量無所遁形,但是幾人連對方的神念都沒有察覺到。
“你倒是不錯。”宗主說的是開陽真君。
“宗主過獎了。”開陽真君壓力很大,他甚至能和三境後期交手,但是麵對此人,他有一種隨時會死的感覺。
“宗內怎麼還有一位三境中期沒有來此。”
“那是客卿長老向赫真君,是小世界的修煉者,後來加入了宗門。”
“通知他,以後他就是天璣峰主了。”
“宗主!他是外來者,一峰之主何等重要,如此任命是否有些過於草率了。”
清風真君忍不住開口了,他身為外事總殿主總攬情報工作,對於半路加入宗門的修煉者一般是持懷疑態度的,況且七峰峰主何等重要,從未有過外來者擔任的先例。
其他長老紛紛附和,他們將目光看向瑤光峰主,作為這些人裡唯一的三境後期,他理應和宗主據理力爭,但是瑤光峰主卻仿佛沒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一般,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我是宗主,我說了算,你有意見?”
白袍青年深邃的目光看向清風真君,清風真君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隻上古凶獸盯住了,而他則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毫無抵抗之力。
清風真君不再多說,白袍青年將目光掃向其他人,其他人也閉上了嘴。
最後白袍青年將目光停在了雷殞真君身上:“你是天璣峰傳功長老,你有意見嗎。”
“全憑宗主做主。”
此刻雷殞真君內心是忐忑的,天璿峰也沒有峰主,為何宗主偏偏讓向赫真君擔任天璣峰主,這無疑是在敲打他,敲打李家。
宗主能察覺到向赫真君所在,證明他已經用神念掃過整個宗門了,肯定是得知了一些李家弟子的所作所為,李家下麵那些破爛事雷殞真君不是一點不知道,連天璣峰道子都出走了一個,他又不是瞎子,隻不過是懶得管罷了,如今宗主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他管好自家弟子。
白袍青年此刻的霸道一覽無餘,他和廣濟真君明顯是兩個風格,一個喜歡議事,一個喜歡獨斷專行。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不必擔心,他要是有異動,我就直接送他去見廣濟。”
白袍青年平淡的話語讓眾人心中一寒,他們知道宗門此刻徹底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