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佳瑤再次趴上阮嘉煦的後背,在他的耳邊低聲說:“抱歉,又得麻煩你。”
他抿唇。“姐姐,我說了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她乖乖地吞回客氣的話,雙手圈著他的脖子。
阮嘉煦背著她上樓梯。
忽而,他停在某個台階上。“姐姐,我覺得老板娘的桌麵……是不是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
“現在沒想到。算了,我們先到房間。”
雙人間還算整潔,兩張潔白的單人床並排,有一個衣櫃、圓形的小茶幾和兩張單人沙發。
令佳瑤也覺得缺少什麼,一時間說不上來。
阮嘉煦放她坐床沿上,然後放下物資豐富的書包。“姐姐,你餓嗎?我帶了方便麵和榨菜。”
“不餓。”她頓了頓。“你餓嗎?”
“我也不餓。”阮嘉煦也頓了頓。“奇怪,我走了這麼久居然不餓。”
令佳瑤隱約感到有一層迷霧籠罩思緒。她心不在焉地拿出手機,打算借旅館的插座充電。
“手機?”她靈機一閃,掃視床頭和床尾。“這裡沒有座機和電視。”
阮嘉煦如夢方醒。“老板娘的前台也沒有座機和她的手機。”
“小地方的旅館不至於不安裝座機。”
“老板娘無聊得磨指甲卻不玩手機?”
令佳瑤心跳加快,扶眼鏡冷靜下來。“醫生給的藥你還帶著嗎?”
“有!”阮嘉煦馬上給她藥。
下一秒,她瞳孔緊縮。“怎麼是褪黑素?它不是消炎藥,是緩解睡眠問題的藥。”
“確實是醫生給我的,我自己沒有帶褪黑素。”阮嘉煦蹲下來,安撫姐姐:“幸好及時發現藥不對。我們等網約車來,到了大醫院就能治好你的腿。”
她揉太陽穴,腦袋輕微鈍痛。“我想回街上確認一件事。”
阮嘉煦二話不說,背她下樓。
“……裝不裝,他真不嫌麻煩啊……”
還沒到一樓,台階上的兩人聽見老板娘的聲音,她貌似跟彆人聊天。
“兩層樓啊,背著上去多累!”
“嗬嗬,殘疾就不要出門,應該留在家裡。”
背上的令佳瑤抿緊唇,慚愧的漣漪激蕩心湖。
阮嘉煦沉著臉繼續下樓,故意放輕腳步。他倒是要看看,說姐姐壞話的都有哪些人。
當他拐到樓梯的轉角,一樓的前台情形輕而易見。
哪知,前台後麵隻有磨指甲的老板娘一人,她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冷冷清清的大堂沒有其他人。
但剛才分明有兩把不同的女聲!
毛骨悚然的令佳瑤圈緊他的脖子。
阮嘉煦小心翼翼地下樓梯,與此同時,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板娘不鹹不淡地抬眼,仿佛剛才說客人壞話的不是她。“如果你們現在退租,我不退錢。”
“不退租。我們出去買點東西而已。”他蹲在輪椅前麵,放姐姐坐輪椅上,沒看老板娘。
“哦。”老板娘專心磨指甲。
旅館外,陽光明媚。
令佳瑤卻打寒顫。
阮嘉煦帶她飛快地遠離旅館,神色凝重。“姐姐,這兒不對勁,我感應不到我的影子。”
當他看不見另一個說壞話的人時,他已經呼喚影子準備戰鬥。萬萬沒想到,他感應不到影子的力量。
越來越多巧合往身邊聚集,她當機立斷:“回衛生所找那個老醫生。”
“你們找誰?”
衛生所裡,披著白大褂的老阿姨以為自己聽錯。“這裡隻有我和另一個小夥子是醫生,但那個小夥子請假考試,這幾天隻有我值班,你們是不是記錯了?”
令佳瑤堅持己見:“這瓶褪黑素是所裡的藥嗎?剛才,就是那位老醫生給我開的。”
“剛才?”老阿姨狐疑:“衛生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