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茶還未喝到一半,穀子就帶著幾個孩子,怒視洶洶地闖了進來,那雙促狹的長眸像是一隻瞄準獵物的狂暴獅子,他的目標直擊正笑語晏晏地和其他人閒聊的杜鵑。
“你這個騙子!”
尖銳的聲音透著怨氣,足以叫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被這一幕看得一頭霧水,齊刷刷地把質疑的目光落在了杜鵑的身上。
沈半夏剛還在想這事,如今就自己發生了,她倒是也樂得自在,坐在位置上靜靜地品著茶,看著戲。
杜鵑被穀子鬨這一出也是不明覺厲,但聽到他剛剛那句話,她臉色明顯一變,“穀子,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她伸手想去拉穀子的手,企圖穩住他的情緒,免得惹到他,他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可還未觸碰到穀子,就被他反手躲開,“你少碰我!”
他的眼神中不僅帶著怨恨甚至還夾雜著嫌棄,“從頭到尾你都把我騙得團團轉,就你這樣的人,也配為人師表?”
“我呸!”
“你還想得到這次最佳誌願者的名額?休想!”
杜鵑不明白之前還好好的的人,怎麼現在說變臉就變臉!
果然小孩子的心思難把控,如今她隻能裝傻,若不然穀子把之前的事情捅出來,那她這輩子都完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自從我來到這裡,雖然我沒什麼功勞,可我還是有苦勞吧?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會讓你這樣來羞辱我……”
說著說著,她就落下了眼淚。
周圍有些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平日裡又與杜鵑關係好,不免站出來為她說話,對著穀子就是一頓批評,“你這孩子可不要胡言亂語!娟兒為了你們付出了那麼多,她不求你們來回報她,可你說這樣的話,未免也太不懂事了!”
“是啊,穀子,要是杜鵑老師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大可以說出來,可這樣侮辱她就是你的不對了。”
周圍的人漸漸地開始數落起穀子的不對,不過才十來歲的男孩子,心思最是敏感,又哪裡受得了這麼多人的批評,儼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憋紅了臉。
王綿看不下去了,走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之前你們不給夏兒一個解釋的機會就把胡杏兒失蹤的責任全都推給她,口口聲聲說什麼一個孩子不會騙人。怎麼現在穀子指認杜鵑騙了他,你們一個個地倒是在這裡指責孩子?合著在你們眼裡,這世道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對不對?隻要一出事,誰的關係與你們好誰就是上帝?”
大家麵麵相覷,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
原本王綿因為是個自來熟,與大家的關係都挺好,可後來她為了護著沈半夏讓很多人都刻意遠離,這會兒她站出來說話,倒也沒人護著她。
這時,另一個支持穀子的聲音出現了。
“王綿同誌說得對。”江白鴿起身站在了王綿的身側,目光直逼眼前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且不用著急著下定論,看看穀子所說的杜鵑騙他,是怎麼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