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也是,你們年輕人的觀念和我們不一樣了,是我想得狹隘了。”李玉蘭回答。
不過陳令禹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他隻看見黎芝嫻拿著一隻烤好的羊腿,朝他的方向笑了,又指了指烤爐,意思大概是再不吃就沒了。
陳令禹頓時也笑了,然後隔空對黎芝嫻點了點頭。
看著兒子望著屏幕外某個地方在笑,李玉蘭的臉色凝固了一瞬。
從前她的好兒子都是在她的步步安排下按部就班地長大,而且也達到了她的期望。
陳令禹工作以後也都規規矩矩,忙著提升自己、忙著自己的事業,偶爾有一些感情經曆李玉蘭也都能輕易套出話來。
現在,她的兒子在一個她沒到過的地方,望著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笑得很是開心。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李玉蘭警惕了起來。
“行了,媽,您先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就回去了,給你們帶特產。”陳令禹看回了鏡頭,“他們有事叫我呢,您也有事就叫我啊。”
說完,陳令禹沒給李玉蘭留一秒鐘的時間,就掛斷了電話。
“哎——!”李玉蘭話還沒說完,隻得氣呼呼地把手機扔回了沙發上。
剛洗完澡出來的陳敬,看著李玉蘭這麼個模樣,便拿著浴巾邊擦頭發邊問:“怎麼了?誰又惹你了?”
“我說你兒子最近怎麼不見蹤影的,原來是跑去西城了!”李玉蘭指著手機說。
陳敬接話:“哎喲!西城啊!那地方可好玩,讓他多玩幾天放鬆放鬆。”
李玉蘭聽了,瞪大眼睛質問:“兒子都跑了!你還記得他十八歲生日那次,跟一個女孩在衛生間那啥嗎?!他現在去找人家了!而且人家早就結了婚又死了老公。”
“啊?誰啊?在衛生間哪啥?”陳敬不明所以。
“就那啥啊!”李玉蘭拔高了音調,“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你彆擦你那破頭了,頭發都沒幾根了。”
“哦,好吧。”陳敬隻得把浴巾拿下來,去陽台上掛著,“你就是把兒子管得太嚴了,他始終是要獨立的,他想去哪,他喜歡誰,隻要不犯法而且他自己能承擔結果,我們就應該放手讓他去做。”
“你啊,就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呢,我們也去西城玩玩去!其他的就彆操心了,”陳敬晾好毛巾回來,對李玉蘭說。
估計是覺得陳敬說得有道理,李玉蘭自知在這件事上是過分了,所以她也不再說話,隻是心裡因為這個事情有點咽不下氣。
最後她選擇睡覺養神,反正她現在這副身體不知道哪一天兩眼一閉就走了,也算是眼不見為淨。
*
陳令禹掛了電話,走到黎芝嫻的身邊。
黎芝嫻沒有問他怎麼打了那麼久的電話,反而是把手裡特意為他留的羊腿子舉到他麵前。
“快吃,再不吃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陳令禹把那包著錫紙的羊蹄接到了手裡。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看向了他。
陳令禹立刻了然:“你們是要看我怎麼優雅地啃羊蹄?”
所有人瘋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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